是意外，还是……试探？
林渊抬眼，平静地看向黑袍人：“净心莲有瑕，药性不纯，成功率会受影响。”
黑袍人露在斗篷外的下巴肌肉似乎微微绷紧了一下，沉默片刻，沙哑道：“你能处理？”
“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成丹品质。”林渊淡淡道。他拥有混沌能量，净化这点阴邪能量并不难，但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惊人。
“无妨，炼即可。”黑袍人似乎松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丝。
林渊不再多言，开始处理药材。当处理到那株净心莲时，他指尖微不可查地闪过一丝混沌之气，悄然将那丝暗红斑纹蕴含的阴邪能量吞噬净化，整个过程快如闪电，没有丝毫烟火气。
随后便是正式的炼制。清心驱障丹果然名不虚传，对火候转换和神识融入的要求极为苛刻，稍有差池，整炉丹药就会变得毫无效果，甚至可能产生反效果。林渊全神贯注，将自身对能量的精细掌控发挥到极致，神识如同最灵巧的手指，在丹炉内编织着药性融合的脉络。
一个时辰后，丹成。 依旧是三颗丹药，但这一次，丹药并非极品，只是上品。其中一颗甚至只有中品品质。林渊刻意控制了下，没有做到完美。
他将三颗丹药装入玉瓶，递给黑袍人。
黑袍人接过，仔细检查了一番，尤其是用神识感知了其中那颗中品丹药，确认其中再无丝毫阴邪气息后，斗篷下似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又像是……满意？
他依言支付了丰厚的报酬和双倍额外费用，收起玉瓶，深深地看了林渊一眼，似乎要将他记住，然后便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林渊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这个黑袍人，还有那被污染的净心莲，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青木城这潭水，似乎比他想象的更深。
就在他准备收拾东西下班时，百草阁的掌柜，一个胖乎乎、总是笑眯眯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林丹师，今日辛苦了。”掌柜笑着寒暄，目光扫过桌上尚未收起的灵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那黑袍人支付的报酬远超寻常。但他很识趣地没有多问，随即话锋一转，“不知林丹师，可否能炼制……二阶丹药？”
林渊抬眼看了掌柜一眼，平静道：“未曾尝试，掌柜有何指教？”
掌柜压低声音：“指教不敢当。只是城中‘狂刀帮’的帮主，前些时日受了暗伤，需要一种二阶下品丹药‘生肌造血丹’疗伤。他们出了高价，但此丹炼制不易，城中的几位二阶丹师要么外出，要么开价太高……我看林丹师技艺非凡，或许可以一试？”
狂刀帮？青木城本地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帮派。炼制二阶丹药，对他目前的神识和控火能力是个挑战，但并非不可能。而且，这是一个接触更高层次资源和人脉的机会，虽然伴随着一定的风险。
是继续完全低调，隐藏在底层？还是适当展现部分价值，以获取更快的恢复资源？
林渊沉吟片刻，在掌柜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 “可以一试。但药材需准备三份，不保证成功率。”
掌柜闻言大喜：“没问题！没问题！药材包在我身上！林丹师肯出手就好！”
看着掌柜兴冲冲离去的背影，林渊知道，平静的日子，或许要起一些微澜了。但这一次，他将更加谨慎，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低调，不等于无为。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潜龙依旧在悄然积蓄着力量。而今天这两位特殊的客人——持有古方的中年修士和神秘的黑袍人，似乎预示着，这股力量的积蓄过程，并不会一直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