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冠冕堂皇，核心意思却只有一个——江家要接手慕慕的抚养和教育权，将他从林清音身边带走。
周围的空气仿佛冻结了。林清音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紧紧攥住了手指，指甲陷进掌心。但她没有退缩，而是挺直了脊背，目光坚定地看向张律师，也看向江以辰。
江以辰听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他没有去看那份文件，而是直接看向张律师，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张律师，”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回去转告我父亲。”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第一，我儿子的未来，由我和他的母亲共同决定。”
“第二，”他伸手，揽住林清音微微发颤的肩膀，将她更紧地拥入身侧，目光锐利如刀，“我的妻子，是林清音。她是慕慕唯一的、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母亲。这一点，请他务必认清。”
“第三，”他目光扫过那个昂贵的礼盒，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礼物，我们收下，代慕慕谢谢他祖父的心意。至于这份‘建议书’……”
他伸出手，从张律师手中拿过那份文件，看都没看，随手递给了旁边的陈明，淡淡吩咐：“碎了，当垃圾处理掉。”
整个过程，他姿态从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侵犯的强势。他没有愤怒地嘶吼，也没有激烈的辩驳，只是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了他的主权和底线。
张律师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显然也没料到江以辰会如此干脆利落，态度如此强硬。他沉默了几秒，最终微微欠身：“少爷的话，我会一字不差地带到。告辞。”
看着张律师离开的背影，花园里的气氛依旧有些凝滞。江以辰却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林清音，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因为紧张和愤怒而渗出的些许湿意。
“吓到了？”他声音低沉，带着安抚。
林清音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心跳，心中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她仰头看着他，眼神恢复了清澈与坚定：“没有。只是更确定，我们要一起保护好慕慕。”
江以辰低头，在她额上印下郑重一吻：“当然。”
这时，不明所以的慕慕抱着一个新得到的小喇叭玩具跑过来，好奇地看着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江以辰弯腰，一把将儿子高高举起，引得慕慕咯咯直笑。
“没事，”他对儿子说，也是对林清音说，“继续我们的音乐会。”
生日的温馨乐曲再次响起，仿佛刚才那段不和谐的插曲从未发生。但所有人都知道，界限已经划下，战争，从这一刻起，进入了新的阶段。而他与她，已并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