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你。”
三太爷的病情在第三日出现反复。
景忱背着药箱刚踏进余家大院,一眼就看见余朗又如往常般守在门外。
“余团长,这么早?”景忱背着药箱停在他面前。
“爷爷今早又咳了几次。”余朗闻声抬头,下意识就站直了。
本能地想退开点距离,可目光扫到景忱脸上那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话到嘴边又软了三分,“辛苦景同志了,你连着守了几天夜,该多歇会儿的。”
“应该的。”景忱背着药箱进去,打开整理着。
“倒是你,”他抬眼,嘴角带着点笑,“别绷那么紧,三太爷看见了该心疼了。”
余朗正下意识地整理袖口,听到这话动作一顿。
晨光里,他瞧见景忱后脖颈子上沾着点干草叶子。
等他反应过来,手指头已经伸过去,轻轻把那碎屑给捻掉了。
两人都愣了一下。
余朗像被烫了似的猛地缩回手,喉咙上下滚动。
心里头那股说不清的劲儿又上来了,就跟当年第一次出任务那会儿似的,有点慌,
可指尖上那点温热的触感又挥之不去。
景忱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摆弄他的银针,嘴角那点笑意更深了。
“余团长在部队里,对战友也这么细心?”
他捏着一根银针递到余朗面前,“麻烦你,帮我在火上烤三秒。”
余朗接过那细小的银针。
景忱递针的时候,修剪干净的指甲尖儿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皮肤。
这轻微的触碰让余朗手一抖,差点把针掉进炭盆里,全靠当兵多年练出来的反应才稳住。
“得平着烤。”景忱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人也靠了过来。
他身上那股淡淡的皂角清香混着药草香一下子把余朗笼住了。
景忱的手虚虚悬在余朗的手上方指点着。
说话的气息就拂在余朗耳朵边儿上,“翻面的时候,记得用指腹轻轻捻一下……”
余朗猛地站起来,手上的银针掉落。
幅度过大将桌上的针袋也扫翻,“我去看看灶上的药。”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没看见身后青年捡起银针时,唇角抑制不住的笑。
在景忱的精心照料和悉心治疗下,三太爷的病情逐渐有了明显的好转。
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更加平稳有力。
他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偶尔还能和景忱、余朗说上几句话。
“孩子,多亏了你啊。” 三太爷看着景忱,眼中满是感激。
景忱笑着说道,“三太爷,您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您这病现在才好转,后面得慢慢修养,这可是持久战,保持心情愉悦,每天吃好喝好,锻炼也不能落下,打打太极八卦拳,很快就能彻底康复了。”
“哈哈好好。”老爷子乐呵呵应是。
余朗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复杂。
他看着景忱,眼神中多了一些别样的东西,只是他自己也搞不明白。
依旧克制着自己,将那些情绪深深地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