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岳飞一声令下,城头上的弓箭手纷纷松开弓弦。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宋军骑兵,密集得遮天蔽日。宋军骑兵猝不及防,纷纷中箭落马,惨叫声此起彼伏。
“投石机,放!”杨再兴也高声下令。巨大的巨石被投石机抛出,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宋军骑兵阵中。巨石落地,轰然作响,砸死砸伤数名骑兵,马匹受惊,四处狂奔,将宋军骑兵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
韩世忠率领骑兵冲锋了数次,却始终无法靠近城墙半步。城头上的弓箭与巨石如雨点般落下,宋军骑兵伤亡惨重,尸横遍野。韩世忠看着麾下将士一个个倒下,心中满是焦急与无奈。他知道,燕云军占据城防优势,自己再继续冲锋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
“撤兵!”韩世忠咬了咬牙,不得不下令撤兵。他率领残余的骑兵,狼狈地朝着宋军大营退去。此时,五千骑兵已折损过半,剩下的将士也个个面带疲惫与惊恐,士气低落。
返回大营后,韩世忠来到中军大帐,向童贯禀报了情况。童贯听后,脸色铁青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废物!连小小的骚扰都办不成,还折损了这么多兵力!”
韩世忠低下头,心中满是憋屈,却也无力反驳。他知道,童贯此刻心中也是怒火中烧,自己多说无益。
童贯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罢了!传令下去,全军坚守大营,不得外出,任由他们折腾!我就不信,他们能击鼓呐喊一整夜!”
可童贯还是低估了燕云军的毅力与决心。城头上的将士们三班轮换,鼓声与呐喊声始终未曾停歇。第一班将士喊得嗓子沙哑,第二班立刻顶上,鼓声依旧雄浑,呐喊声依旧响亮。时而齐声高呼,时而交替呐喊,配合着急促或沉稳的鼓声,让宋军将士们始终无法放松警惕。
外围的燕云轻骑也依旧在游走骚扰,他们更换了不同的方向,时不时发射火箭,点燃宋军大营外围的干草与辎重。宋军将士们不得不时刻保持戒备,稍有风吹草动,便以为是燕云军来袭,连忙起身戒备。如此反复折腾,将士们早已疲惫不堪,却始终无法入睡。
有的将士坐在地上,靠着帐篷打盹,刚闭上眼,就被突如其来的鼓声与呐喊声惊醒;有的将士实在支撑不住,躺在地上睡着了,却又被战友摇醒,生怕燕云军趁虚而入;还有的将士索性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武器,眼神涣散,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口中不断抱怨着。营中怨声载道,将士们的士气越来越低落,不少人甚至产生了退缩之意。
真定城头上,岳飞与杨再兴并肩而立,看着城外宋军大营的混乱景象,心中大喜。杨再兴拿起酒囊,喝了一口酒,笑道:“鹏举,你这疲兵之计果然厉害!你看宋军大营,灯火通明,将士们东奔西跑,怕是今夜真要彻夜难眠了。明日看他们如何攻城!”
岳飞微微一笑,目光望向城外的宋军大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只是第一步。明日宋军攻城,我们再坚守不出,用滚石擂木、弓箭火箭消耗他们的兵力。待他们疲惫不堪、士气低落之时,我们再打开城门,派出精锐骑兵,从两翼包抄夹击,定能大破宋军,将童贯与韩世忠这两个老贼一网打尽!”
“好!说得好!”杨再兴大声叫好,眼中战意熊熊燃烧,“明日定要让宋军有来无回,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城头上的百姓们也兴致高昂,他们虽然疲惫,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老人们敲击着铜盆,妇女们挥舞着灯笼,孩子们也跟着呐喊助威,声音虽稚嫩,却充满了坚定。他们知道,只有燕云军守住真定城,他们才能安居乐业,免受宋廷的压榨与金兵的迫害。一位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对着城头的将士们高声喊道:“将士们,辛苦了!我们与你们同在,一定能守住真定城!”
天快亮时,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夜色渐渐褪去。城头上的鼓声与呐喊声渐渐减弱,但并未完全停止,只是变得更加沉稳,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着黎明后的决战。而宋军大营中,将士们早已是筋疲力尽,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经过一夜的折腾,他们不仅没有休息好,反而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与精力,有的人甚至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任凭战友如何呼唤,也难以醒来。
童贯站在大营中,看着麾下将士们的模样,心中满是怒火与无奈。他知道,经过这一夜的疲兵之计,明日的攻城之战,宋军的胜算已经大打折扣。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十万大军出征,若是连一座真定城都攻不下来,回去之后也无法向朝廷交代。
他咬了咬牙,狠声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个时辰,辰时三刻,准时攻打真定城!谁敢退缩,军法处置!”
“是!”副将领命,连忙传达命令。可将士们听到命令后,脸上却满是苦涩与抗拒,一个个有气无力地回应着,根本没有往日的斗志。
一个时辰后,辰时三刻已到。童贯率领十万宋军主力,缓缓来到真定城外。阳光洒在战场上,照亮了宋军将士们疲惫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手中冰冷的武器。可此时的宋军将士们,早已是疲惫不堪,眼神涣散,手中的武器都有些握不稳,不少人甚至在行军途中都有些摇摇欲坠,与昨日的气势如虹判若两人。
真定城头上,岳飞与杨再兴率领燕云将士们严阵以待。经过一夜的休息与调整,燕云将士们精神饱满,士气高昂。他们身着整齐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眼神坚定地望着城外的宋军,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城头上的滚石擂木、弓箭火箭早已准备就绪,只待宋军靠近。
杨再兴拔出腰间的长剑,高高举起,对着麾下将士们高声道:“弟兄们!宋军已是强弩之末,昨日他们惨败而归,今夜又彻夜未眠,如今已是疲惫不堪!今日,我们便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守住真定城,护住城中百姓!”
“有来无回!有来无回!”燕云将士们齐声呐喊,声浪直冲云霄,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城头上的百姓们也跟着呐喊助威,声音响亮,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童贯看着城头上士气高昂的燕云军,心中暗暗叫苦,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下令:“攻城!”
随着童贯一声令下,宋军将士们在将领的催促下,推着云梯、撞车,朝着真定城发起冲锋。可他们体力不支,动作迟缓,冲锋的气势远不如昨日。有的将士刚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不得不放慢脚步;有的将士推着云梯,脚步踉跄,险些将云梯推倒。
城头上的燕云军趁机发起攻击。“放箭!”“抛石!”“倒油!”岳飞与杨再兴不断下令,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宋军,巨石呼啸着砸落,滚烫的热油顺着城墙流下。宋军将士们纷纷倒在冲锋的路上,鲜血染红了城墙下的土地,伤亡惨重。
韩世忠见状,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若是再这样下去,宋军很快就会崩溃。他咬了咬牙,翻身上马,手持长枪,高声道:“弟兄们,随我冲锋!只要攻破城门,大功告成!”
说罢,他亲自率领骑兵发起冲锋,想要撕开一道缺口。可他经过昨日的激战与一夜的折腾,也已是疲惫不堪,手中的长枪挥舞得渐渐迟缓,力道也大不如前。燕云军的弓箭手见状,立刻集中火力,朝着韩世忠的骑兵队射箭。韩世忠的战马突然中箭,发出一声悲鸣,前腿一软,将韩世忠掀翻在地。
“将军!”宋军将士们惊呼一声,想要上前救援,却被燕云军的箭矢挡住。韩世忠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觉浑身酸痛,眼前一阵发黑。他看着城头上那面迎风招展的“岳”字大旗,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
城头上,岳飞看着倒下的韩世忠,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高声下令:“全军出击!打开城门,两翼包抄,大破宋军!”
随着城门缓缓打开,燕云军的精锐骑兵如猛虎下山般冲了出去,朝着宋军的两翼发起猛攻。宋军将士们本就疲惫不堪,士气低落,面对燕云军的突袭,顿时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四散奔逃。
童贯看着溃逃的将士们,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这场战役,他彻底输了。他想要下令撤退,却发现自己的中军已经被燕云军包围。绝望之下,他拔出佩剑,想要自刎,却被身边的亲兵拦住。
“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快撤吧!”亲兵焦急地说道。
童贯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将士们,心中满是悔恨与绝望。他知道,自己这一败,不仅丢了十万大军,也丢了自己的前程。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在亲兵的保护下,狼狈地朝着后方逃去。
真定城外,喊杀声、惨叫声、战马嘶鸣声交织在一起。燕云军将士们乘胜追击,斩杀宋军无数,缴获了大量的武器与辎重。阳光洒在真定城的城墙上,映着将士们胜利的笑容,也映着城中百姓们欢呼雀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