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放心!”范权大喜,再次躬身行礼,“在下此生定追随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宋江示意他在一旁歇息,心中却已盘算开来——有了范权相助,再整合田虎旧部,自己在梁山的根基,必将愈发稳固。而他未曾察觉,庙外的黑暗中,一道身影悄然离去,将这一幕尽数回报给了远在船场的范正鸿。
船场暖阁内,烛火摇曳映着范正鸿冷峻的眉眼,他正摩挲着方腊送来的粮草清单,指尖划过“足额交割”四字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田二回来了!”亲卫禀报的话音刚落,一身风尘的田二便推门而入,他衣衫沾着夜露与尘土,单膝跪地,语气急促却清晰:“王爷,属下按您的吩咐,跟着宋江一行人到了百里外的破庙,夜里果真有变故!”
范正鸿抬眸,目光锐利如刃:“讲。”
“是田虎旧部范权!”田二压低声音,语速极快,“那范权不知从哪儿寻来的踪迹,三更时分溜进破庙,单独见了宋江,直言要投他而非晁盖!还说能召来田虎旧部,助宋江争霸天下,宋江已经应下了!”
“哦?”范正鸿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指尖停顿在清单上,“这范权倒是会选靠山,放着晁盖不投,偏找了个野心外露的宋江。”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算计,“田虎旧部宗室被抓,其他人基本在自己手上,范权想借宋江东山再起,宋江又想借他们稳固势力,倒是一拍即合。”
田二接着道:“属下还留意到,破庙里众人对宋江的敬重,已然超过了晁盖,劫法场一役后,宋江的威望确实涨得厉害。”
“意料之中。”范正鸿起身走向窗边,望着江面粼粼波光,“晁盖仁厚有余,魄力不足,宋江却能聚人心、谋大事,梁山迟早是他的。”他转头吩咐,“你再去盯着,范权后续如何联络旧部、宋江又会如何安置他,一一报来。另外,给方腊那边传个信,让他留意边境动向,蔡京收到蔡九的信,朝廷的围剿大军怕是要动了。”
东京太师府,书房内檀香缭绕,蔡京身着蟒袍端坐于太师椅上,手中捏着蔡九的密信,眉头紧锁,眼神阴鸷。
“一群乌合之众,也配劳动天兵?”他将密信掷在案上,语气满是不屑。在他眼中,梁山不过是山野草寇,即便劫了法场,也掀不起大浪。
身旁心腹小心翼翼道:“太师,蔡九知府那边还等着回复,梁山贼寇杀官劫囚,若是不报,恐遭非议。”
“非议?”蔡京冷笑一声,指尖敲击案面,“真正的大患在燕云!范正鸿手握重兵,私通女真,几剿灭辽后势力愈发膨胀,童贯他们是个傻子,两边撕破脸,早已是朝廷心腹之疾。”他话锋一转,沉声道,“梁山之事暂且压下,不必声张,更不许奏报圣上。传令蔡九,让他自行招募乡勇围剿,若连一群草寇都对付不了,也配做我蔡京的儿子!”
心腹躬身领命:“属下明白,这就去传令。”
待心腹退去,蔡京起身走到舆图前,目光死死盯着燕云之地,眼中闪过狠厉:“范正鸿,你想割据一方,与朝廷抗衡?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