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臣已娶其女完颜兀鲁为平妻。”
“嗯，甚好。”宋徽宗点了点头，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下去吧，这次朕的女儿，你的儿媳与你同去。”
他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跪下：“臣……叩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宋徽宗挥了挥手，已经失去了兴趣，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他的丹炉上，“去吧，去炼你的‘金丹’。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走出宣和殿，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范正鸿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他快步回到范府，立刻召集了所有核心家人。
“陛下已准我‘借金伐辽’，全权处置。”他言简意赅地说道，“但汴京，是非之地。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他看向赵持盈和完颜兀鲁：“持盈，你收拾一下，带上孩子们。兀鲁，你……也去准备。”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儿子承燕的身上。
范正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陛下早已下旨，将十二公主赵圆珠，许配给你为妻。今日，我们便要带着她，一同返回幽州。”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
“这……这是……我们虽然同养，但带上公主？”赵持盈有些担忧。
“这是圣命，也是一道枷锁。”范正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范正鸿可以不做这大宋的官，但不能违抗这道圣旨。将未来的儿媳带在身边，总好过让她留在汴京，成为别人手中的人质。”
“收拾东西，我们一个时辰后出发！”
他的命令不容置疑。整个范府，立刻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一个时辰后，天色大亮。
一支并不起眼的车队，在范正鸿的带领下，悄然驶出了范府。车队中，除了范府的家眷，还有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里面坐着的，便是还有些懵懂的十二公主，赵圆珠。
完颜兀术则带着他的铁骑，亲自护送车队出城。
在汴京城门口，完颜兀术拉住范正鸿的马缰，低声道：“姐夫，你这是……也要走？”
“回幽州。”范正鸿看着他，“在那里，鱼入深池。”
完颜兀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我等你消息。我阿爸，也等你消息。”
车队缓缓驶离，向着北方，向着那片属于范正鸿的天地，疾驰而去。
汴京的繁华与阴谋，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范正鸿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仅要面对北方的强敌，更要应对来自身后那座繁华都城的、无处不在的掣肘。
但他没法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