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宋江,范正鸿闲来无事,决定绕道去河北东路转一圈,见一见那人间太岁神,也见见那传了千年的潘金莲
范正鸿此行轻车简从,只带花荣、秦明两骑,王焕领二十名亲兵远远缀着,青袍缓带,扮作富商模样。晌午方过,已望见清河县城楼,砖墙新粉,彩旗高挂,旗上绣着\"迎燕王按察\"五字,墨迹未干。
城门大开,知县盛长龄早率阖县官吏、乡绅、耆老,乌纱压弯了脖颈。远远瞥见范正鸿马到,齐刷刷跪倒一片,口称\"千岁\"。
范正鸿翻身下马,抬手虚扶:\"本王微服,众位请起。\"眼角余光一扫,却见人群末一位绯袍老者,面团团如富家翁,手执鎏金酒壶,正是本地\"张府\"家主张大户;旁边一个青衣小帽的后生,低头捧盘,盘中一只羊脂玉杯,晶莹欲滴。
盛长龄躬身道:\"王爷驾临,敝县蓬荜生辉。张翁年高有德,愿献家酿'百花春',为王爷洗尘。\"
张大户忙趋前两步,双手擎杯,满脸堆笑:\"草民张某,久闻王爷海量,特将窖藏三十载百花春奉敬一盏,祝王爷福寿康宁。\"
范正鸿含笑接过,却不饮,只将杯口微侧,让阳光透入,酒色琥珀,果有花香。他抬眼端详张大户,忽道:\"张翁,本王在东京曾听人言:'清河有三宝,金线、薄荷、美娇娘。'前两样已见,这第三宝...\"
张大户脸上的肥肉一僵,那笑容便如冻住的猪油,瞬间失了活气。他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一圈,随即又堆起更谄媚的笑,腰弯得更低了:“王爷说笑了。敝县风土所育,女子或尚有几分颜色,不过是些乡野村姑,蒲柳之姿,哪敢当‘美娇娘’三字。倒是王爷天人之姿,才是我等凡夫俗子眼中真正的宝物。”
这番马屁拍得极有水平,既避开了锋芒,又捧了范正鸿。盛长龄等官吏纷纷点头,暗赞张大户机敏。
范正鸿却不接话,只将那羊脂玉杯在指间缓缓转动,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漾起一圈圈涟漪,映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目光越过张大户,扫向他身后那群垂首侍立的丫鬟仆妇。
人群末尾,一个青衣小帽的后生,正是方才捧盘的那个,此刻正悄悄将一个身形窈窕的丫鬟往自己身后藏。那丫鬟穿着半旧的粗布衣裙,头上一根素银簪子,却掩不住一身的风流。她低着头,只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但那站姿,如风中弱柳,又似亭亭新荷,与周围拘谨的仆人截然不同。
范正鸿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忽然将玉杯递还到张大户面前,道:“张翁这杯酒,本王心领了。只是本王素来有个怪癖,佳酿需美人奉,方得其味。不知张翁可愿割爱,寻一位府上最伶俐的丫鬟,为本王斟上一杯?”
此言一出,张大户的脸色终于变了。这哪里是喝酒,分明是点卯!他心中把范正鸿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汗珠从额角滚落。
张大户自己也贪潘金莲的美色,只是家中有个母老虎不能得手,但心中已将她当做自己的私有物,怎能轻放,此刻张大户让个小厮藏潘金莲,他却因心虚,反而弄巧成拙,引来了范正鸿的注意。
“王爷……王爷……”张大户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府中下人粗鄙,怕是污了王爷的眼……”
“无妨。”范正鸿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本王不喜繁文缛节,只求个尽兴。”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花荣忽然冷哼一声,手已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秦明更是性如烈火,虎目一瞪,喝道:“王爷要个人都支支吾吾,你这老儿好大的胆子!”
王焕那二十名亲兵虽在远处,但闻声齐齐向前一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整齐而沉闷的响声,如战鼓擂心。盛长龄等官吏吓得魂不附体,连连喝道:“张员外!还不快快遵命!”
张大户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他知道,今天这关是躲不过去了。他怨毒地瞪了小厮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废物,坏了我的大事!”随即,他颤抖着转过身,从小厮身后,将那丫鬟一把拽了出来。
“金莲……还不……还不快给王爷斟酒!”
“金莲……还不……还不快给王爷斟酒!”
潘金莲被拽得一个趔趄,被迫抬起头来。那一瞬间,仿佛满城的阳光都聚在了她的脸上。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琼鼻樱口,肤光胜雪。她虽是丫鬟打扮,却自有一段楚楚动人的风韵,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着几分惊恐,几分羞怯,还有几分不屈服的清亮,直直地撞进了范正鸿的眼里。
范正鸿心中微动,暗道:果然是个绝色。难怪武大郎为她拼上性命,难怪西门庆为她家破人亡。这等尤物,比李师师都差之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