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星,你愿意把余生交给我,让我替你挡所有黑夜吗?”
雨声忽然变得很轻,像谁按了静音。
苏念星泣不成声,却拼命点头。
他起身,把她按进怀里,伞“啪”地落地,滚了两圈,任由雨水把两人浇透。
冰冷的雨与滚烫的泪混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是谁的脆弱。
江潮在脚下怒吼,他们却听见彼此心跳——咚、咚、咚——像世界仅剩的鼓点。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东方泛起蟹壳青。
陆廷渊把外套披在她肩上,俯身替她扣好胸针。
钻石贴在她锁骨之间,像一颗被驯服的星子。
“回家?”
“回家。”
两人刚转身,他裤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像午夜凶铃。
屏幕闪出一条加密消息——
【林舟:顾子昂在狱中中毒,瞳孔散大,生死未卜。体内检出“铊”元素,疑似专业实验室级别。更糟的是——他手里那份‘苏父母案·004 号证物’,不见了。】
陆廷渊的指节瞬间青白。
他侧眸,看见苏念星正低头摆弄胸针,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雨珠,嘴角是久违的、安心的弧度。
男人深吸一口潮冷的空气,把屏幕暗灭,像把一头咆哮的兽强行关回笼子。
“怎么了?”她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僵硬。
“没事。”他拉开车门,掌心贴上她发顶,声音低而稳,“林舟说,顾子昂突发癫痫,被送急救了。”
“会死吗?”
“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
他俯身替她系好安全带,一寸寸收紧,像把她绑进自己的肋骨。
车门合上的瞬间,朝霞终于刺破云层,落在挡风玻璃上——
一束光,一道阴影,并行不悖。
车子掉头,驶向灯火渐起的市区。
后视镜里,观景亭的灯笼仍亮,像一座孤岛,守着他们刚刚交换的誓言。
而陆廷渊的瞳孔深处,风暴已悄然集结。
他知道,004 号证物的失踪,意味着有人要在苏父苏母的案子上再掀血雨。
也意味着——
他必须在苏念星发现之前,把那只躲在暗处的“手”找出来,
然后,一寸寸,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