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星鞠躬到九十度,鼻尖发酸。
老先生拍拍她肩膀,
“孩子,别怕,有人存心灭你的光,你就做太阳,烧穿他们的纸。”
她抱着文件袋出门,夜风裹着桂花香扑过来,像替她鼓掌。
却没注意到,马路对面黑色轿车里,长焦镜头对准她,
“咔嚓”一声,把周教授替她关车门的瞬间,
拍成“依依不舍”的罪证。
……
夜里十一点,铂悦府。
客厅没开灯,只有电梯间漏出的冷白光照着陆廷渊的肩背,
像给他镀上一层冰。
苏念星进门,被那团寒气逼得脚步一顿。
“去见周教授了?”
他声音低而平,像暴风雨前最后一丝静水压。
文件袋还抱在她怀里,牛皮纸被攥得哗啦作响,
“是,拿了能救命的东西。”
“只是拿东西?”
他抬眼,眸色深得像两口井,
“照片里,你笑得挺开心。”
一句话,把她三天来所有的委屈、疲惫、怒火,
瞬间点燃。
“陆廷渊,你查我?”
“我需要查吗?全世界都把照片甩我脸上了!”
音量陡然拔高,吊灯被震得晃了晃,
墙上两人的影子瞬间拉长,
像两柄拔出的剑,
却同时刺向彼此最软的肋骨。
苏念星把文件袋狠狠拍在茶几,纸张散落,
像一场仓促的雪,
“你要的真相,全在这里,
数学模型、光谱、时间戳,
比你的‘我以为’靠谱一万倍!”
她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攥住,
掌心滚烫,却带着颤,
“我不是不信你,
我是怕——
怕你不再需要我,
怕你把所有退路,都留给了别人。”
他声音低下去,竟带了一丝哀求,
苏念星背脊一僵,泪瞬间涌上来,
却硬生生咽回,
“陆廷渊,信任不是靠怕出来的,
是靠‘我在’两个字。
你给不了,就别怪我自己去找。”
她甩开手,冲进卧室,
门再次震得天花板落尘。
……
凌晨两点,整座城市终于累了。
热搜却悄悄爬上一个新词条:
#苏念星夜会老教授,陆总头顶绿?#
照片里,周教授替她关车门,
她低头微笑,
被剪辑成“含情脉脉”的定格。
发布者匿名,Ip在境外,
却精准地@了陆氏集团官博,
@了陆廷渊本人。
像一把钝刀,
在两人早已裂开的缝隙里,
又慢慢锯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