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传出来一阵小孩唱歌的声音。“铁鹞飞呀,穿云雷哟,男儿就算死了,骨头也要当碑……山河要是碎了,咱绝不跪下!”
小石头紧紧抱着一台破破旧旧的录音机呢,那录音机的塑料壳子都裂了缝儿,上面的按钮松松垮垮的,一按就发出那种闷闷的“咔哒”声(这是听到的声音哈)。
这录音机可是他爸爸留下来的东西。
磁带在里面转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从里面传出来的童音特别清亮,虽然有点跑调,但是那股子坚定劲儿可不含糊。
他爸爸在三天前的妖兽潮里牺牲了。在葬礼上,那些老兵们唱的就是这首歌。
小石头不明白这歌词啥意思,就记得爸爸以前说过:“只要还有人唱这首歌,咱们就还没输呢。”
他的眼泪滴到了播放键上,热乎乎的(这就是摸到的感觉啦),顺着金属的缝儿就渗到录音机里面去了。
这录音机好像感觉到了啥似的,突然就加大了输出的声音,哑着嗓子跟着哼起了副歌部分。
【正在解析……声波的频率和‘薪火祖频’对上了,二级共鸣协议被激活了!】
【远古集体意识数据库有反应了:32.7%……58.3%……91.6%……】
紧接着,第二道光柱“轰”的一下就升起来了!
这光柱比之前的更粗,也更亮,带着小孩子那种纯真的信念,一下子就刺向天空了。
林澈觉得有一股暖和和的气流从脚底下往上冒呢,穿过了他的四肢和全身,就好像有好多双手轻轻地把他给托起来了(这是身体的感觉哈)。
他抬起头,眼睛里映着好多好多的光点——那可都是无数普通人的名字啊,在黑暗里又重新亮起来了。
每一颗星星的光亮都带着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老战友拍肩膀时候的那种力度,又像是在战地篝火旁边的那种小声嘀咕(这是看到的和联想到的声音呢)。他站起身来,哪怕双腿都已经断得不成样子了,骨头碴子相互摩擦,那剧痛就像电钻一样直钻神经(这就是触觉啊)。
他朝着战旗的方向走去,每走一步,血就不停地流,光着脚踩在碎石子和焦土上,身后留下一串红红的脚印(这视觉和触觉的冲击可不小)。
“这面旗啊,可不是为了称王称霸。”他声音沙哑,但是说得很清楚,“是为了每一个曾经说过‘我在’的人。”
那战旗一下子就涨得老长,有千丈那么高,变成了一个巨大门的影子,门上刻满了三十二座碑上的所有人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就像天上的星星铺成的银河一样。
风一下子就停住了。
云也不动了。
感觉时间都不敢喘气儿了。
“来吧。”他说道。
天空一下子就裂开了,黑色的大长矛从界门的裂缝里射了出来,把天空都给撕开了——
就在撞上的那一瞬间——
没声儿。
天地都没了颜色。
所有东西都像定住了一样。
然后,“轰”的一声!!!
那巨大的门关上了,界门也被封印住了。
那余波把所有人都给掀飞了,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往四面八方飞去,撞到地上的时候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这听觉和触觉的感受可强烈了)。
风沙慢慢落下来了。
光尘也缓缓地往下落,就像下灰雨似的(这是视觉上的画面)。
一个身影走了出来。
铠甲破破烂烂的,披风像烧剩下的灰一样飘着,正是兵神。
他每走一步,脚底下的三十二座碑就会“嗡嗡”地响起来,声音低沉,震得大地都在动(这听觉和触觉的感受很明显),就好像在给统帅敬礼似的。
他蹲了下来,轻轻地摸了摸林澈的脸,手指头微微颤抖着,带着那种很久都没有过的温度(这就是触觉啊)。
“当年我选择了闭门不出。”他的声音啊,就跟锈铁摩擦似的,特别沙哑(**听觉**),他说:“我瞅不见希望啊。可你呢,让老多人都变成希望了。”
他眼睛瞅着那面被染得深红的战旗,就跟被血浸透了似的,在风里呼啦呼啦地响(**听觉**)。
“你没去牺牲别人,而是把他们心里那股劲儿给点着了。”
“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军道呢。”
兵神的影子慢慢就没了,最后那点光也融进战旗里了。
四周安静得很。
林澈怀里的青鸾玉佩又开始抖了,抖得挺微弱的,不过一直没停,就像一颗不甘心不跳的心似的(**触觉 + 听觉联想**)。
地下裂缝老深的地方,有一道本来闭合着的黑线,正慢慢一缩一张的——
就像一颗睡了上千年的心脏,开始第一次跳动了。
老远老远的地方。
有只军犬突然仰着脖子嗷嗷叫,叫得那个惨啊,一下子就把黑夜给划破了(**听觉**),眼睛里还渗出血丝了,红红的,湿乎乎的(**视觉**)。
这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