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哑又攻过来了,使的还是那种看着普普通通但是到处都是杀机的军中战技。这一回呢,林澈不躲了。他就直直地对着那把能要人命的战斧,使出全身的劲儿,大喊了一声:
“铁鹞连,集合!”
这一嗓子啊,可不是用灵力传的音,而是用最正宗的军中喊口令的方式,从丹田那儿喊出来的。每个字就像敲在石哑灵魂深处的战鼓一样,震得周围的灰尘都刷刷地往下掉。
石哑本来那势不可挡的斧势,在离林澈额头就差一寸的地方,一下子就停住了。他那本来空洞洞的眼神里啊,头一回有了点挣扎的样子。握着斧头的手呢,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了。
“口令:长缨。”林澈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下半句给说了出来。
“……在……手……”
石哑呢,他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砂纸在互相摩擦似的,而且还是断断续续的。
这可是一名军人的本能啊,哪怕他的神智都被抹掉了,魂魄也被炼化了,这种本能还是没法被消除掉的。
你瞧,他眼睛里那种茫然一下子就变成了无尽的痛苦。他抱着自己的脑袋,无声地嘶吼着,身体抖得特别厉害,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他那岩石一样的皮肤上开始出现一道道的裂缝,裂缝,就像什么东西被烧糊了似的。
这时候,他看到了林澈胸前那个闪闪发光的五角星徽,这个徽记可是兵神部队最高指挥权的象征呢。
“……司……令……”
石哑特别艰难地说出了这两个字。紧接着,他突然就转过身去,用尽了自己最后那一点点清醒的意志,把手里的破障斧朝着通往第二层的阶梯入口狠狠地劈了过去。
“轰!”
封锁阶梯的那个看不见的壁障一下子就被劈碎了。
而石哑的身体呢,在这惊天动地的一击之后,就彻底散架了,变成了一地的碎石块。只留下了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鹞徽记,在地上滚啊滚的,最后滚到了林澈的脚边。
林澈就跪在地上,把那枚滚到脚边的铁鹞徽记捡了起来。
这个徽记的金属边缘都已经被磨得圆圆的、钝钝的了,表面也都是被腐蚀的痕迹,不过还是能看出来那只展翅的猎鹰的轮廓。
他轻轻地把这个徽记按在自己胸前的五角星烙印上,就好像是完成了一场跨越生死的点名一样。
周围安静得很,只能听到青锈那种压抑的喘息声,还有尘埃落地时发出的细微的响声。“林哥……”青锈小声地问道,“还得接着往下走吗?”
“嗯,得走。”林澈站了起来,腰杆挺得直直的,就像杆枪似的,“他们都等了十年了。可不能再让人家多等一会儿了。”
他把青锈扶起来,就朝着通往第二层的台阶走去了。
那台阶一眼看不到底,两边的墙壁慢慢就被那种猩红的雾气给染透了。
雾气里头隐隐约约能看到破破烂烂的铠甲片儿,还有折了的兵器。每走一步啊,就感觉像是踩在那些死去的人的回忆上似的。脚底下的石头台阶又冷又湿,就好像被上百年的血泪给浸透了一样。
红雾里冒出来好多歪歪扭扭的人脸模样的东西,小声嘟囔着那些破碎的军令,还有哀嚎声呢,感觉整座塔都在诉说着冤屈。
突然呢,前面雾气里冒出来一个身影。有一杆断了的旗子斜插在地上,旗子
她手里拿着杆断了的枪,眼睛里烧着那种好像千年都灭不了的怨恨的火。她那气场啊,比石哑还怪呢,满满的都是那种特别决绝的求死的念头,还有散不去的执念。
“又来一个送死的小虫子?你以为穿着旧军装就能指挥我了?”红绡冷笑着说,声音又空灵又透着股悲怆劲儿。
她把断枪举起来了,枪尖直对着林澈:“敢闯进禁地的人,就得死!”
林澈没吭声,慢慢抬起右手,特别庄重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红绡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
“……停下!谁让你行这个礼的?”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还带着那种不敢相信的颤抖呢。
她的眼睛落在了他胸前那个闪闪发亮的五角星徽章上,然后又慢慢移到他紧紧握着的铁鹞徽记上。“不可能啊……铁鹞连所有人都被咒锁魂了,怎么可能还有人带着信物呢?”她往后踉跄了小半步,枪尖也稍稍耷拉下去了。
“林澈。”他开口说道,“是兵神的手下,现在是指挥使。”
“口令!”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
“长缨在手。”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红绡的枪尖彻底垂了下来,眼睛里那股子戾气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不敢相信的泪光,她带着点哭腔问:“……你……是来带咱们回家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整座塔突然剧烈一震。
红雾翻滚涌动着,最后变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人脸,一个苍老又透着股玩味劲儿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来:“哟?居然还能把这些废物给唤醒……这些小家伙有点意思……既然你们能把这点残火给点着了,那就下来吧,让老夫瞅瞅,你们的‘魂’,有没有那个资格把我手里的东西换走。”
这就是那个炼魂术的创始人,老丹啊!
林澈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犀利无比。
可他能依靠的呢,就只有这副马上就要油尽灯枯的凡人身体,还有一颗永远不会退缩的兵者之心。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