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还没完全消失呢,那道刺眼的红色流光就“唰”地一下把天空撕开了,带着那种特别尖锐的呼啸声,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滴血泪似的,“啪”地一下,准准地扎进葬兵岭那个一直静静立着的主碑里头了。
金石撞在一起,发出那种让人听着牙都发酸的脆响。万魂战旗啊,被玄天宗的宗主给砍断了三寸呢,那断了的碎片死死地嵌进了碑石里。旗面上以前一直流动着的军魂纹路,这时候就像干枯的河一样,暗得不行,感觉就像是百万英灵一起哀嚎之后突然就不吭声了。
风呼呼地吹起来,带着地上的沙子,从那片荒芜的战场上扫过去,又从冰冷的碑面上擦过,带起一股那种金属生锈和烧焦的土混在一起的呛人味道。
空气里还留着三昧真火烧过之后的热乎劲儿呢,那没散干净的血腥味,就好像是铁锈在舌头上化了似的。
老远的地方,火焰还在噼里啪啦地响着,每响一下,就好像是大地深处在抽抽搭搭地哭呢。
就在这个时候,玄天宗宗主那声音又威严又冷酷,就像轰隆隆的雷在云层里滚过一样,在天地间响起来了:“那逆反上天的邪器万魂战旗已经被毁掉了!林澈偷了军魂,还想着把宗门的秩序给弄翻个儿,这人的心肠太坏了,他的罪可没法原谅!”他这话还没说完呢,执法堂的金色通令就变成了好多好多光雨洒下来了,每一道光都透着那种阴森森的杀意。只要是响应了战旗召唤的人,都被当成是一伙儿的,全都得被追究责任!
才过了半个时辰,就传来了坏消息。那个为了守护战旗死掉的副将赵刚,他的尸体竟然被人从灵堂里挖出来了,还当着好多人的面,用三昧真火给烧了。
骨灰被人狂笑着撒在宗门的山门前,就这么让上万人在上面踩来踩去。
他们还说这是“杀鸡给猴看”呢。听说啊,密报上讲了,是李长老亲自出面主持的事儿呢。为啥呢?原来啊,三年前赵刚在校场一剑就把他弟弟给斩了,这仇可大了去了,这不,今天就来报仇了。
在葬兵岭的主碑前面,我“噗通”一下就双膝跪在地上了。我身上的战甲这时候发出那种好像不堪重负的声音,就跟在哼哼似的。
想当初啊,那战甲就像我第二层皮肤似的,紧紧贴在身上,可现在呢?军道战甲啊,一块一块地开始龟裂了,那些金属碎片就像鳞片似的直往下掉,露出了
我用手指头碰到胸前那残破的战甲,哇,那感觉,又冷又糙,边缘锋利得很,一下子就把我掌心给割破了。不过啊,这疼比起我身体里那种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空虚感,那都不算啥。
百万军魂的那种共鸣啊,突然就没了,就好像整个星空在我耳边“哗啦”一下就全灭了,啥声儿都没了。
我耳朵里啊,就剩下风声在呜呜地吹,还有我自己那沉重的心跳声,在这一片寂静里,心跳声就像敲鼓似的来回回荡。
我抬起头朝着灵山那个方向看过去,嘴唇微微地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就挤出那种像气声一样的话:“旗……真的断了吗?”
就在这个时候啊,第一军区最高指挥中心里面,那气氛就像铁水冷却了似的,凝重得很。
一场高层会议正在那儿激烈地争吵着呢。有个上将大声地吼着,还拍桌子呢,说:“他现在都成废人了!咱们难道就为了他去跟玄天宗打仗吗?”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突然就响起了一道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
楚嫣然不知道啥时候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刻着火凤图腾的手枪,一下子就把枪口顶到那个人的额头上去了。
她的眼神啊,冷得就像极北的寒冰似的,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像能扎到人心上似的,她说:“钱上将,三年前在西线补给站背后打冷枪的那个人,还有昨夜引路去炸毁魂炼院动力核心的,是不是就是你啊?你可别以为我啥都不知道。”她把全场都环视了一圈,然后说道:“你们都忘了是谁守着那座孤城,挡住了敌人的进攻,才让我们这些老兵到现在还能挺直了胸膛喊一声‘旗在人在’吗?今天要是谁敢动他一下,那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只有她手里的枪管在微微抖动着,反射出一道寒光,那寒光晃动的时候,就好像映出了十年前的那个午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统帅亲手给那个少年兵神戴上勋章的画面。
夜黑得像墨一样,把所有的挣扎和阴谋都给掩盖住了。
我站在葬兵岭上,那风呼呼地吹着,吹得我的衣服直响,这时候还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
一个佝偻的身影悄悄地出现了,是骨婆婆,她脸上的皱纹就像是刻满了神秘的文字一样,在月光下看着特别严肃。
她小声地说:“孩子,跟我来。”
我们七拐八拐的,偷偷地进到了补给站最里面的地下密室。
这个密室已经很久没人动过了,空气里有机油味、铁锈味,还有一种放了很久的药草味,闻得鼻子直发涩。
脚下的地面滑溜溜的,好像有暗渠在渗水似的,每走一步都能留下浅浅的脚印。
密室的中间,立着墨千山生前最后用过的手工台,上面全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和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