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没吭声。
他低下头瞅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啊，摆弄过成百上千把枪械，满是油污和硝烟味儿，这时候正微微发颤呢。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觉醒了。
他慢慢闭上眼睛，就任由那些零碎的画面在脑袋里慢慢串成线。
然后眼睛一睁。
眼底就像燃起了冷冷的火焰。
他一转身，一步一步朝着角落走过去。
在那个角落呢，静静躺着一个被炸坏的灵能炮台。那炮台的框架都扭曲变形了，能量核心早就灭了，表面到处都是刀砍和雷击的印子。
整个炮台就像是经历了一场超级惨烈的战斗，最后被扔在这儿，成了没人理会的一堆残骸。
但是林澈认得它。
哪怕就剩下个骨架子，他也绝对不会认错。
那可是十年前，兵神在战场上大杀四方时坐的玩意儿——“破军号”的残骸啊。
林澈的手刚碰到“破军号”残骸的时候，就好像碰到了时间断开的地方。那焦黑的操纵杆啊，就像个有了生命的东西似的，轻轻颤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如同汹涌洪水般的狂暴记忆，顺着手指头就冲进了脑袋里。
那疼啊，就跟有人拿刀子在骨头里凿似的，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像被撕开了一样。
就瞧见硝烟到处都是的战场上，血红色的月亮高高挂在天上。
有个叫叶倾凰的，头发披散着，手里拿着剑，白色的衣服上都是血。她的肩胛被好几道闪着幽光的灵锁给穿透了，就这么被硬拖着往深渊的入口走。
她回过头来看，那目光就像能穿过时间和空间，跟林澈对上了眼。她嘴唇动了动，可却没声音传出来。
在她身后呢，有个兵神站在炮台那儿，眼睛红得就像着了火一样，手里的战锤“哐”的一下就砸在了自毁按钮上。
这一下啊，整座“破军号”就爆发出特别刺眼的灵能光，能量核心也开始往一块儿缩，那冲击波一下子就把四周宗门里的那些强者给掀出去好几十丈远。
就在这眼看就要全毁了的时候，控制台那儿有一行字闪了闪，虽然很微弱，但是能看到写着“备份协议已激活”。
然后就听到机械合成的声音很冷静地响起来：“指令加密……目标：归命井底·九渊密室。”
突然，画面就停住了。
林澈往后踉跄了几步，一口血就从嘴角流了出来，把胸前的衣服都给染红了。
他一条腿跪到地上，呼吸特别重，额头的冷汗直往下滚，脑袋里还“嗡嗡”地响着呢。那声音可不是啥幻觉，是实实在在的命令残留呢，就藏在AI最底层的绝密指令里，说不定连兵神都不知道。这指令指向的啊，就是传说中埋着远古禁忌之地的“归命井”。
就在这个时候，身体里的战铠突然自己动起来了，一股热乎乎的能量从脊椎那儿一直蔓延到心脉，慢慢地让我那震荡的神经平静下来了。
这可不是系统的提示，也不是啥被动防御机制，倒更像是一种回应呢。就好像这战甲不是光靠外力打造出来的，而是某种沉睡意志的延续，一听到“九渊密室”这四个字，就本能地醒过来了。
就在这当口，秦风带着执法队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本来他是要下令回收残骸的，可一看到现场的情况，一下子就愣住了。
可不只是他一个人这样。
秦风腰上的配枪最先开始抖起来了，紧接着两个老兵的制式步枪也嗡嗡响起来了。
这三把枪差不多同时低下了头，枪托重重地砸在地上，那三声轰响就跟丧钟似的在回荡。
其他的枪械只是稍微抖了抖，就好像想跟着做但是没那个力气似的。
“不是每把枪都有灵魂的。”石翁小声地说，“只有经历过生死，听过战友最后一口气的枪，才能认出回来的影子。”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
秦风的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配枪也低着枪口，重重地敲打着地面。他想大声喝止呢，可喉咙就跟被铁钳子死死掐住了似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风呼呼地吹过废料场，把几片锈铁卷起来，弄得叮叮当当地响。
林澈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把嘴角的血擦了擦，那眼神平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他没去看秦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方山顶上，那在云雾里若隐若现的古井轮廓，那古井叫归命井呢。
他之前就发现高空中有颗卫星的轨道稍微有点偏，还察觉到地下电缆里的数据流不太正常。
有人在暗中盯着他呢。
现在啊，封印那东西的符文阵列就像脆玻璃似的，肉眼都能看到在快速地开裂，那些细细的黑色裂痕就跟蜘蛛网似的到处蔓延，还隐隐约约能听到从地底下传出像小声嘀咕一样的嗡嗡声。
“你们怕的不是我变得厉害。”他小声地说着话，声音虽然不大，可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像有颗钉子直接钉进了心脏里似的，“是怕我想起太多的事儿。”
现在啊，关键的钥匙已经启动了。
他身体里的战铠轻轻地响着，就像刚开始敲战鼓一样。
他抬腿就走，不再耽搁，朝着营区边上的雷磁封锁带那边走过去了。
每走一步，他能感知到的范围就往外扩大一点，一千米之外气流的小波动、地下电缆那微弱的电流、高空中侦察卫星轨迹的改变……这些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早就不是那个只会修枪的废物了。他呀，就是听到枪声的那个人呢。他可是军魂的传承者啊，马上就要把那谎言的帷幕给撕开啦，就像那破军之影一样。
在远处的军区总控室里呢，十七块屏幕一下子都跳出了追踪框，静悄悄地就把那个孤零零往前走着的身影给套住了。警报还没响呢，为啥呢？因为他们心里没底儿，不敢确定他到底是回来的人，还是回来报仇的鬼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