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工厂那大门“轰”的一下就打开了，一股子热浪就跟熔岩似的往外直冒，还带着金属被烧得那种焦糊味，还有尘封了十年的那种生锈的腥气。
空气都扭扭曲曲地抖起来了，就好像大地在喘气儿似的。
林澈慢悠悠地走出来，脚落地上一点声儿都没有，鞋底轻轻碰到那焦黑的地砖的时候啊，嘿，竟然没扬起一丁点儿灰尘，就好像时间特意为他把速度给放慢了一样。
他的影子被那炉火剩下的余烬拉得老长，映在那裂了缝的地面上，影子的边儿还微微地抖呢，就像一杆战旗在风里呼呼地飘着，就是不倒，就扎根在这片曾经埋了三十七万忠魂的焦土上。
十里地之外哨塔上的那些老兵啊，本来正在轮岗换防呢，皮靴踩在铁梯子上的声音还没散呢，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就跟商量好了似的，动作一下子全停住了。
他们也没互相看，也没下啥命令，就默默地转过身，朝着工厂那个方向，抬起右胳膊，敬了一个早就不在军礼之列的老式敬礼。这可是东线军团覆灭之前最后用的军礼啊，掌心朝外，那意思就是“啥都不怕，绝不后退”。
就在同一时间，他们腰上的配枪“咔”的一声就上好膛了，那金属咬合的声音清脆得就像发誓一样，冷飕飕的光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
那包围圈早就布置好了。
秦风站在装甲车的顶上呢，夜里的风一吹，他肩甲上那破破烂烂的徽章就发出很细微的金属摩擦的声音。他紧紧攥着战术手柄，那指节都变得煞白，声音透过扩音器在夜空中炸响：“林澈！你已经被列为一级危险对象，马上放下武器！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动真格的了！”
就在命令下达的那一刹那，三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块儿扣动了扳机。
可紧接着，所有的武器一下子就从他们手里挣脱开了，飘在半空中，枪管还自己转了方向，全都朝着天了。
那金属嗡嗡作响，还不停地颤动，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强行摆弄着似的。
不管是狙击枪、突击步枪，还是灵能炮组……不管有没有启动，都在低频振动，枪身上还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红色纹路，就跟血脉在流动似的。
有个人想把武器抢回来，手指刚碰到枪身，就像被雷劈了一样，指尖又疼又麻，刺刺的感觉，他趔趔趄趄地往后退，手掌心里竟然还留下了一个赤旗一样的印子。
一片死寂。
就只有风卷着那些灰烬，从破败的厂区刮过，发出沙沙的声音，就好像是好多亡魂在小声嘀咕似的。
小星在工厂的台阶上蹲着，眼睛看不见东西，却仰着头望着天空，就好像能听到星星运行的轨迹似的。
她冷不丁地抬手捂住耳朵，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别喊啦……它能听到呢。”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每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它说你们的心跳太乱了，就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
她把头歪向一边，朝着秦风笑了笑，那笑容干净得根本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该有的：“战甲现在是有生命的。”它心里清楚谁害怕它，谁又信任它呢。”
秦风的身子猛地一僵，喉咙里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的耳边就好像突然响起了小时候父亲临终前说的话：“要是有一天红旗又出现了，那就跪下吧。”
他可没忘掉昨天夜里监控画面里那些奇怪的现象啊。在赵刚司令的遗像前面，有三炷香，也没见有风，可那香自己就着起来了，冒出来的火焰是深蓝色的呢，而且一直烧了整整九分钟才灭掉。
再看那香灰掉到地上，形状明明白白就是个“旗”字。
他瞅着林澈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林澈脚下的青石悄无声儿地就裂开了，那些裂纹就像射线一样往四周扩散，感觉就像是大地也在承受着一种看不见的强大压力。
这可不是灵力在波动，也不是那种气势上的压迫，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沉重的东西，就好像整片大地都在朝着一位归来的首领低下头去。
林澈谁也不看，就直愣愣地朝着停机坪走过去。
停机坪那儿停着一架灵能战机，都废弃好多年了。这架战机的型号是“苍隼 - 7”，在十年前北境那场战役里，它可是主力机型呢。不过现在就只剩下个残骸了，连核心的引擎都被拆走了，就剩下一副锈迹斑斑的骨架子，上面还缠绕着像藤蔓一样的苔藓，就跟岁月给它套上的锁链似的。
林澈伸出右手，用指尖轻轻地在机翼断裂的地方点了一下。
就在这一瞬间，他脊椎里那面虚幻的红色旗帜轻轻地晃了晃，身上的战铠就像从身体里醒过来了一样，数不清的细密纹路就像血脉似的从皮肤。金属开始嗡嗡作响，就像睡了好久的猛兽听到了主人的召唤。
短短三息的时间。
那扭曲变形的机身自己就矫正过来了，断开的焊缝也重新融合到一块儿；驾驶舱的玻璃呢，碎渣子聚到一起变成了一整块透明的晶体；能源回路一个节点一个节点地亮起来，最后都汇聚到胸口那儿——那个由墨九变成的暗金符印有点发烫了，放出了一丁点儿古老的能量，这能量进到战机的核心里，把埋在地下很深的备用灵能阵列给引动了。
仪表盘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红灯变成绿灯，系统自己检查完了，能源显示是满的。
没有启动的指令，也不用密码验证，这架早该报废十年的战机，居然在没人操控的情况下把整个系统都重启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片虚影在林澈的眼前悄无声息地出现了——这可不是从指战系统来的，而是直接从战铠上冒出来的。
那是一组立体的战术推演图，标着北纬47度到53度之间的七个战略节点呢，坐标精确到米。
进攻的路线是一层一层往前推进的，火力的配置也是一环扣着一环，最后一击的落点，直接就指向当年虚空裂隙爆发的那个核心区域。
标题出现了两个古篆字：歼灭。
“要是我回不来，这个计划就照做——兵神·林镇岳。”
林澈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一下。这是老爸十年前弄出来的绝密作战方案呢，军方的档案库里面早就把它给销毁掉了，就连楚嫣然都没见过这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