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灵盾从里面炸开了,那些符箓就像灰色的蝴蝶到处乱飞一样散掉了,碎片的边儿上还热乎着呢,落下来的时候竟然把薄薄的水层都烫穿了。
执法队员惨叫着被弹飞出去,一下子就摔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了,嘴里吐着血,铠甲凹进去的地方还留着血色能量的余波呢。
秦风摇摇晃晃地往后退,脸白得跟纸似的,眼睛里那种信仰崩塌的感觉,就好像比那碎掉的灵盾还要严重。
林澈站在废墟中间,周围都是战旗,军刀斜着指着地面。
雨水从他那轮廓分明的脸上流下来,和汗水、血水混在一起,滴到泥土里,发出轻轻的“嗤”的一声,就好像是烙铁碰到地上似的。
他看着秦风,声音很平静,可每一个字都像锤子一样砸过来:
“你爸不敢认的账,今天,我来给他算清楚。”
秦风踉跄着往后退,脚底下把一块滑溜溜的石头都踩碎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坐到泥水里面去了。
他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抖得厉害,好像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那看起来特别结实的九重天罡盾竟然从里面就裂开了。
可让他灵魂都害怕得发抖的,还是林澈说的那句——“你爸不敢认的账,今天,我来给他算清楚。”
他突然抬起头,眼睛里愤怒和羞辱搅和在一起,右手一下子就把腰间的长剑抽出来了,灵光一下子就冒起来了,剑意就像地上铺满了霜雪一样,冷飕飕的。“停下!”楚嫣然大喊一声,刚要往前走呢,就被林澈抬手给拦住了。
雨还没停,不过已经没那么大了,变得像针一样细密,打在破破烂烂的铠甲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林澈站在那已经碎掉的灵盾残骸中间,他身后有七杆战旗在慢慢地转着,就像守护英灵的城墙似的。
他呼吸很沉重,气血一个劲儿地往上涌,心跳一下下的,就跟战鼓在耳边敲似的。他身上的每一分力气都在撑着《军道战体》运转到极限呢,骨头深处好像有轻微的裂开的声音,感觉暗伤正在一点点变严重。
但是他的背还是挺得直直的,就像一杆永远不会弯的枪。
秦风咬着牙恨恨地说:“你算个啥呀?一个灵力是零的废物,还敢来破坏宗门的威严!”
林澈啥也没说,就慢慢把拳头攥紧了。
战旗的虚影一下子收缩起来,缠到了他的右臂上,变成了一道红色的龙纹,气血就像江河决堤一样奔腾起来,皮肤表面出现了像蜘蛛网一样的红印子,就好像有滚烫的能量在皮肤
他往前迈了一步,地面就“轰”地炸开了,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
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就简简单单的一拳。
这一拳正好打在秦风的脸上,就听到骨头“咔嚓”一声,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在空中洒出一道弧线,然后就被雨水给冲淡了。
刚刚还闪着灵光的那把长剑“当啷”一声掉到地上,秦风整个人被打得向后飞出去,“砰”地重重撞在岩壁上,嘴里的血一个劲儿地往外冒,半边脸一下子就肿得变了形,嘴角还不停地抽搐呢。
“你说我是废物。林澈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他声音压得很低,可就像惊雷在山谷里滚过似的,他说:“我扛得住这把刀。”
他弯下腰,捡起那把满是锈迹的军刀。刀身上还滴着血呢,在天边最后那一抹暗红的余晖映照下,反射出带着血光的锋芒,那血芒在泥水里晃悠着。
“你不是自称天骄吗?还在执法队里当着少佐呢,你就敢看一眼那尸山?”林澈朝着断龙峡深处指去,那里是被烧毁的营地遗址,是军旗飘扬、号角震天响的地方呢。
风从焦土上吹过,带起几缕灰烬,从残碑上拂过,就像在呜咽似的发出低低的声音。
秦风在地上缩成一团,手指哆哆嗦嗦地撑着泥地,想爬起来,可是胳膊抖得厉害,根本使不上劲。
信仰要是崩塌了,那可比身上受了伤还疼呢。他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引以为傲的所谓“正义”,其实就是一块用来掩盖罪行的遮羞布罢了。
林澈低头看着他,从怀里拿出一片沾着血的布条,那可是小刀刻下的血书,是铁鹞组最后的遗言啊。接着又扔出一张烧焦了的残页,上面明明白白是伪造的调度令签名。
“你回去告诉秦岳,”林澈的声音冷得像铁一样,“铁鹞的魂,又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空中突然有一点微光闪了一下。
墨九残魂的最后一丝意识冒了出来,一个身形干瘦得像枯树枝一样的老者虚影出现在战旗顶端,眼神看得老远老远的,衣服在风里轻轻摆动,可这虚影没有实体,摸都摸不着。
“主人以前说过……”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的,就像风一样,还夹杂着古老战场上的回声,“真正的兵啊,不在名册上,是在人心里头的。”话说完了,那残魂就散了,就剩一缕青烟飘进战旗里了。这时候,那旗面轻轻抖了几下,就好像在小声哼哼着什么,那声音好像在脑袋里一直转,好久都散不去。
执法队被打得稀里哗啦的,根本没人敢再往前来了。他们只能抬着那些伤得很重的同伴,再扶着像丢了魂儿似的秦风,灰溜溜地撤出山谷。
要走的时候,有个人没忍住,回头瞅了一眼。就瞧见三十个老兵一块儿把那把军刀又埋到断龙峡主峰九烈,魂归不灭。”
林澈就静静地站在碑前面,那七杆战旗慢慢地缩起来,变成一道光就钻进他袖子里了。他的脸煞白煞白的,身体里的气血都快没了,膝盖也有点打哆嗦,差点就站不住了。
这时候,有一双很有力的手扶住了他。原来是楚嫣然。她看着林澈侧脸的血痕,又瞧着他那疲惫的样子,轻声问:“接下来……是不是要去玄天后山啊?”
林澈没吱声。他抬起头,朝着南方的夜空看去,眉毛中间稍微动了一下。这时候,师娘留下的玉佩碎片在胸口突然变得滚烫,就像被火烧了似的,一阵钻心的疼就来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嘿,就看见一道红红的血线从那碎片上冒出来,在半空中画出了一个很清楚的方向。
这时候,指战系统也冷冰冰地响起来提示音:
【检测到高浓度兵魂波动……好像是‘兵心九炼’第二重信物藏着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在东海军区主城的最里面,有一个很幽静的府邸,里面的蜡烛火光晃来晃去的。秦风就那么跪在书房的地板上,手里死死攥着一封已经发黄的密信,攥得手指头都白了。
你看那信纸的边儿啊,都焦黑焦黑的,很明显这信之前被烧过,也不知道是谁又把它给拼凑还原了。他嘴唇哆哆嗦嗦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爸……咱……是不是真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