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她！”程怀亮厉声喝道。
两名身手矫健的暗卫如同鬼魅般闪现，一左一右，瞬间扣住了王皇后的手腕。她毕竟是一介女流，如何能与训练有素的暗卫抗衡？金剪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放开本宫！本宫要见陛下！云珏！云珏你出来！你看看你的好母后！她要把我们王家赶尽杀绝！她也要逼死你！”王皇后状若疯癫，拼命挣扎嘶吼，长发散乱，凤钗歪斜，早已没了往日母仪天下的风范。
就在这时，她似乎从某个士兵的低声交谈中，捕捉到了几个零碎的字眼——“陛下……禅位……当朝……”
禅位？云珏要禅位？！
这个消息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的心智。她停止了挣扎，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程怀亮，又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幕后那只掌控一切的手。
她突然发出一阵凄厉而怨毒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苏璃！好一个苏璃！”她厉声尖叫，声音嘶哑，“你赢了！你终于赢了！除掉我们王家，逼疯你自己的儿子，就为了坐上那把椅子！哈哈哈……史书工笔！后世会记得你！记得你这个逼子禅位、屠戮功臣、牝鸡司晨的毒妇！你今日之举，便是你明日千秋万代的骂名！我在地下等着你！看你如何面对列祖列宗！看你如何……”
她的话未能说完，已被暗卫用布巾堵住了嘴，强行拖拽出去。那充满怨恨与诅咒的目光，直到身影消失在殿门外，仿佛仍烙印在空气中。
程怀亮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挥手让士兵继续彻底搜查。他知道，皇后这番疯话，很快就会“恰到好处”地流传出去，成为坐实王家“逼迫君上”、太后“不得已而为之”的又一“佐证”。
而在皇帝寝宫那边，云珏自然也听到了椒房殿方向的骚动与皇后的哭嚎。他蜷缩在床榻角落，用锦被死死捂住耳朵，浑身颤抖，眼泪无声地流淌。他不知道自己是在为皇后的结局哭泣，还是在为自己的命运恐惧，抑或是为这无法挣脱的囚笼般的命运感到悲哀。
雷霆手段，已然落下。旧的秩序正在被无情碾碎，新的时代，即将在血与火的洗礼中，艰难诞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