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一处雅致的别院。
赵峰站在窗前，望着庭院里凋零的秋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身后，苏婉清一袭白衣，安静地侍立着，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婉清，”赵峰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说……当初若不是为了逼你归顺，我没有去招惹萧尘，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苏婉清一怔，随即低下头：“少主言重了，此事与我无关，是萧尘太过逆天……”
“逆天？”赵峰自嘲地笑了笑，一拳砸在窗棂上，“是我蠢！是我眼瞎！当初在北域，我明明有机会一击杀了他，却偏偏要戏耍他，给他留了一线生机！若那时斩草除根，何来今日他萧尘搅动四域风云，杀我玄天宗长老，让整个宗门都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想起萧尘在藏道山的战绩，想起那玄铁石牌上“第一名：萧尘，四十九层”的字样，心脏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炼虚初期闯过四十九层，那里面的魔兽可是大乘巅峰，这等实力，早已不是他能企及的，甚至连父亲赵玄都未必能稳胜。
萧尘就像一把悬在玄天宗头顶的剑，锋利、冰冷，随时可能落下，将他们所有人斩于剑下。这份恐惧，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心。
苏婉清看着他失态的样子，轻声道：“少主，事已至此，后悔无用。萧尘虽强，玄天宗根基深厚，未必没有抗衡之力……”
赵峰没有听进去，只是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杀了萧尘，要么，就等着被萧尘碾碎。
星空之外，一条布满裂痕的星路蜿蜒伸展，星辰碎屑如同流星般划过，带着死寂的气息。
五道模糊的人影悬浮在星路尽头，周身散发着让星辰都为之战栗的威压。
“那家伙的阵法，比上次探查时更强了。”左侧一道人影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我们五人若真身降临，有把握破阵，灭杀他吗？”
“难。”右侧一道柔和的女声响起，“那阵法蕴含‘界’之规则，能引天地之力为己用，上次我们试探性派出的投影，刚靠近就被碾碎，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哼，一群废物，连个低维土着都搞不定。”中间一道粗壮的人影冷哼，周身环绕着血色雾气，“依我看，直接真身压境，就算破不了阵，也能把这方世界砸个稀巴烂，看他出不出来！”
又一道人影说道“不行，我们任务还没有完成，回去没法交代，可以先观察观察，再做打算”
五人沉默了片刻，星路周围的星辰碎屑都仿佛凝固了。
“那不如……先不动手。”最后一道人影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派人盯着他，若他真是和我们的目的一样的，届时再联手做掉他。若他只是安分守己……”
“那就让他安分守己下去。”苍老的声音接道。
五道人影相互对视一眼，无声地点头，随即化作五道流光，消失在星路尽头，只留下星路依旧在缓缓腐朽。
中域，一片荒芜的山谷。
一块丈高的黑石静静矗立在谷中，石身布满青苔，看起来与普通岩石无异。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