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甚至不用亲自出手,就能让她万劫不复。
“另外,”
男人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陆雨面前,
“这里是五千块钱,白先生说,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你拿着这笔钱,和你母亲离开霞城,彻底消失在白家的视线里。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永无瓜葛,如果你们再出现在京市,或者再有任何形式的骚扰行为……”
男人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寒意,让陆雨如坠冰窟。
男人说完,便站起身,仿佛多待一秒钟都是浪费。
他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陆雨,转身离开了茶馆,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陆雨独自坐在冰冷的茶馆角落里,看着面前那壶早已凉透的茶和那个厚厚的信封里信封,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她脸上,也彻底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点虚妄的火焰。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坐着,直到夜幕降临,茶馆打烊。
她抱着那个信封,失魂落魄地走回出租屋。
陆夫人正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她回来,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女儿脸上那种一片死寂的表情吓住了。
陆雨没有看母亲,径直走进屋里,把那个装着五千块钱的信封扔在桌上,然后一头栽倒在那张硬板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这一次,她没有再咒骂,没有再咆哮,甚至连眼泪都没有了。
她知道,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白家甚至没有给她一个同归于尽的机会,只是用最体面也最冷酷的方式,告诉她,你不配做我的对手,甚至不配我浪费情绪。
这种居高临下的蔑视,比任何报复都更让她感到绝望。
她所有的恨意和不甘,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冰冷的,沉重的笑话,压得她再也喘不过气来。
陆雨在床上不吃不喝,眼神空洞地躺了三天。
陆夫人急得嘴角起泡,守在床边几乎没合眼,生怕女儿想不开。
直到第四天清晨,她熬不住打了个盹,醒来却看见陆雨已经坐了起来,正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小雨!”
陆夫人惊喜地凑过去,声音还带着沙哑。
陆雨缓缓转过头,脸上虽然没什么血色,但那双眼睛里的癫狂似乎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平静,甚至带着点认命后的疲惫。
她看着母亲眼下的乌青和憔悴的面容,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
“妈,我饿了。”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让陆夫人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连忙用袖子擦掉,连声应着,
“哎!好!好!妈这就去给你煮粥,熬得烂烂的!”
看着女儿小口小口地喝下小半碗热粥,陆夫人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她小心翼翼地问,
“小雨,咱们……以后怎么办?”
陆雨放下碗,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