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白费力气了!”流浪汉的声音突然传来,带着喘息和愤怒,像是被踩住尾巴的野兽,“那东西早就失效了,不然我怎么会找到这个时空通道!”我转头看去,发现他已经停止了增强金色光柱,而是用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依旧维持着光柱的输出,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嘴唇毫无血色,金属骨骼上的电路纹路光芒几乎快要熄灭,只剩下微弱的一点蓝光在闪烁。但他的眼神依旧凶狠,像是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我,瞳孔里充满了血丝,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嘴角不断抽搐着。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再次看向凹槽。归墟位仪启动的时候,需要将一块特制的“归墟石”放入中心凹槽,归墟石会吸收周围的能量,从而激活整个阵法。可现在我手里没有归墟石,翻遍了身上的所有口袋,也只找到手机、钥匙和一个小小的手电筒,手机屏幕已经在刚才的冲击中碎裂,手电筒也早就没电了,这些东西显然都没用。就在我焦急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黑猫身上——它的身体已经几乎完全透明了,只有眼睛和心脏的位置还残留着一点黑色的轮廓,像是即将消散的影子,绿色的电磁残脉也只剩下几缕,微弱得像是快要熄灭的烛火,随时可能消散。我心里一阵酸楚,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它。
突然,黑猫动了——它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我这边挪了一步,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身体摇摇欲坠,像是随时会倒下。然后它抬起头,对着我发出一声微弱的叫声,叫声里充满了祈求和信任。就在它叫出声的同时,一缕绿色的电磁残脉从它身上分离出来,慢悠悠地飘向我,残脉在空中扭动着,像是一条绿色的丝带,最终落在我的手背上。那缕残脉落在手背上的时候,没有带来疼痛,反而带来了一丝温暖,像是一块温热的玉贴在皮肤上,驱散了我身上的寒冷。紧接着,我手背上的残脉开始闪烁,闪烁的频率和地面上量子粘液纹路的光点跳动频率逐渐一致,像是在进行某种呼应。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许,黑猫的伽马射线暴残脉,可以代替归墟石?归墟石本身就是一种能吸收和储存能量的矿石,而黑猫的残脉里蕴含着强大的伽马射线暴能量,说不定能起到同样的作用。我看着手背上的绿色残脉,又看了看中心凹槽,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某种重大的决定,然后慢慢将手伸向凹槽。当我的手掌覆盖在凹槽上时,手背上的绿色残脉突然活跃起来,像是找到了归宿,顺着我的手臂,流向我的手掌,然后从掌心涌出,注入凹槽,绿色的能量在凹槽里不断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
5. 残脉注入:阵法启动的初兆
绿色残脉注入凹槽的瞬间,整个量子粘液纹路突然爆发出耀眼的蓝光——那光芒并非骤然刺眼,而是像潮水般层层递进,从中心凹槽向外扩散,先是柔和的淡蓝,再转为清亮的天蓝,最后凝成深邃的宝蓝,像是将整片星空都揉碎在了后巷里。蓝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后巷,连巷口远处电线杆上的麻雀都被惊飞,翅膀扑棱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巷壁上的每一道裂缝、每一块斑驳的墙皮都被照得纤毫毕现,甚至能看清砖缝里蜷缩的潮虫。那蓝光不像伽马射线暴那样带着灼人的光热,反而裹挟着一种温润的凉意,缓缓向上攀升,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蓝色光罩。光罩的直径足有十米,表面跳动着细小的波纹,像是平静的湖面被风吹过,波纹相撞时还会泛起细碎的光屑,落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带着一种奇异的舒适感。这光罩和归墟位仪启动时的光罩一模一样,连波纹的频率都分毫不差,我甚至能在光罩表面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心脏因激动而剧烈跳动,差点就要喊出声来——阵法真的启动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之前弥漫的臭氧味和腥臭味被一股类似雨后森林的清新气息取代,深吸一口,连肺部都觉得舒畅。
光罩形成后,地面的震动变得更加明显,但不再是之前那种杂乱的震颤,而是带着某种宇宙共鸣的规律,每一次起伏都与我的心跳同频,仿佛我和这片土地、这个阵法连成了一体。地面上的蓝色光点此刻已经全部脱离原本的轨迹,朝着中心凹槽飞速聚集,它们像是被无形的引力牵引,速度越来越快,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蓝色的光痕,交织成一张短暂的光网。最终,光点在凹槽周围凝聚成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圆形光环,光点在光环上以顺时针方向快速旋转,发出“嗡嗡”的轻微声响,像是微型电机在运转。光环每转动一圈,就会有一道纤细的蓝色光线从光环边缘射出,精准地投向时空通道。这些光线细如发丝,却带着坚韧的质感,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眼呈六边形,像蜂巢般规整。光线缓慢而坚定地朝着时空通道靠近,所过之处,空气里的尘埃被强行吸附到丝线上,形成一道道灰黑色的细线,让原本透明的光网变得可见,也让它的推进显得格外有力量感。
流浪汉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从苍白转为死灰,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几秒钟后,他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哀嚎。他猛地弓起身子,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在强行压榨体内的能量,再次加大了金色光柱的输出。这一次,金色光柱的颜色变得异常鲜艳,像是被点燃的黄金,表面腾起一层灼热的气浪,连几米外的我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光柱表面的电火花重新活跃起来,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甚至有细小的金色碎片从光柱上脱落,那些碎片落地后并未熄灭,而是像火种一样在地面上滚动,留下一个个黑色的灼烧痕迹,发出“滋滋”的声响。金色光柱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猛地向前推进,速度快得形成了残影,试图冲破绿色伽马射线暴残脉的阻挡。光柱周围的空气被加热得剧烈扭曲,连远处的砖墙都出现了晃动的重影,光线折射下,流浪汉的身影也变得扭曲而狰狞。
黑猫感受到了金色光柱的狂暴反扑,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透明的轮廓几乎要被热浪吹散。但它没有丝毫退缩,原本耷拉的耳朵重新竖起,尾巴绷得更紧,像是一根即将断裂的弦。剩下的几缕绿色残脉像是受到了召唤,从它周身汇聚到头顶,重新凝聚成一道细小的光柱。这道光柱虽然比之前细了近一半,颜色却更加浓郁,像是沉淀了所有力量的翡翠。光柱带着决绝的气势迎向金色光柱,两者碰撞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巨响,反而形成了一个短暂的能量真空区,周围的空气被瞬间抽干,让我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下一秒,“轰隆轰隆”的巨响才炸开,像是连续不断的惊雷在耳边炸响,能量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将地面上的碎石、垃圾再次掀飞起来,形成一团杂乱的“ debris 云”。绿色光柱死死地抵着金色光柱,在金色光柱的重压下不断震颤,却始终没有后退半分,两种颜色的能量在碰撞点不断交融、湮灭,产生出绚烂却危险的彩色火花,落在地面上瞬间烧成一个个小坑。而此时,蓝色的光线网已经悄然靠近时空通道,纤细的光丝紧紧贴在通道边缘,像是无数根吸管,开始缓慢地渗透进通道内部。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蓝色光线网正在主动吸收时空通道的能量。每一根蓝色光线接触到通道边缘时,都会发出一道柔和的白光,像是在确认目标。随后,通道边缘的金色能量就会被光线强行剥离,像是被吸管吸走的浓稠液体,顺着光线缓缓流向地面的量子粘液纹路。能量流动的轨迹清晰可见,金色的能量在蓝色光线上蜿蜒前行,像是一条金色的小蛇在蓝色的藤蔓上爬行。随着能量被不断吸收,时空通道边缘的波动越来越小,之前像沸水般翻滚的金色光晕此刻变得平缓,像是微风拂过的湖面。黑色的时空乱流液体涌出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原本汹涌的“瀑布”变成了涓涓细流,甚至开始出现回流的迹象——地面上已经蔓延开的黑色液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缓缓向通道方向收缩,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黑色痕迹,那些痕迹接触到空气后,很快就干涸成了灰白色的粉末。我甚至能看到通道内部的金色能量正在逐渐变得稀薄,通道的亮度也在慢慢降低,心中的希望像是被这蓝色光网滋养的种子,不断向上生长。
流浪汉显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能量的流失,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摇晃,像是站在狂风中的枯叶。金属骨骼上的电路纹路光芒忽明忽暗,蓝色的光和金色的能量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混乱,像是即将短路的电路。他死死地盯着自己的金色光柱,看着它从鲜艳的黄金色逐渐褪成暗淡的土黄色,再变成近乎灰色的浅黄,眼神里的疯狂被绝望取代。“不!不可能!”他再次嘶吼,声音却虚弱得像是耳语,“我等了十年……整整十年……怎么会失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和痛苦,眼泪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汗水,形成了一道道黑色的泪痕,从眼角滑落,滴在胸前的衣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绝望而开始剧烈抽搐,手臂不受控制地颤抖,金色光柱也随之变得不稳定,时强时弱。突然,他猛地咳出一口血,血滴落在地面上,瞬间被蓝色光罩散发的能量蒸发成一缕青烟,他的脸色也变得更加惨白,像是纸糊的一样,随时可能倒下。
我没有理会他的绝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阵法的运转上。蓝色光罩的光芒越来越亮,已经到了近乎刺眼的程度,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清内部的景象。地面上的量子粘液纹路此刻像是活过来一般,每个符号都闪烁着耀眼的蓝光,符号之间的连接光带变得粗壮,像是一条条蓝色的河流在地面上流淌。更神奇的是,细小的蓝色藤蔓开始从纹路中生长出来,藤蔓纤细却坚韧,表面带着一层细密的绒毛,绒毛在蓝光的照射下泛着银光。藤蔓上还开着指甲盖大小的蓝色花朵,花瓣呈半透明状,花蕊是淡黄色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香味像是薄荷和百合的混合体,让人精神一振。这些藤蔓顺着地面快速蔓延,缠绕在周围的废弃物品上——缠绕到废弃垃圾桶时,桶身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露出里面崭新的银灰色金属,凹陷的桶身像是被无形的手慢慢推平,最终恢复成完整的圆形;缠绕到线路板时,破碎的碎片自动漂浮起来,在空中拼接成完整的电路板,板面上的电子元件重新亮起,发出微弱的红光和绿光,像是恢复了正常运转;缠绕到冷藏柜时,融化的金属外壳重新凝固成型,柜门缓缓合上,发出“咔哒”的轻响,内胆里的白霜再次凝结,甚至能看到柜壁上重新结出的冰晶。我知道,这是阵法在修复被能量风暴破坏的时空结构,也是阵法力量不断增强的信号,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只觉得所有的疼痛和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6. 能量逆流:流浪汉的疯狂反扑
就在时空通道的能量被吸收了三分之一的时候,流浪汉突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举动——他猛地收回一只手,速度快得惊人,然后将那只手插进自己的胸口,动作毫不犹豫,像是在做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我惊讶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也合不拢,只见他的手臂在胸口里搅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眉头紧紧皱起,冷汗从额头滚落。然后他猛地抽出手臂,手里多了一个闪烁着红色光芒的晶体,晶体表面沾满了暗红色的液体,显然是他的血液。那晶体只有拳头大小,表面布满了裂纹,红色的光芒从裂纹中渗出,带着一种不祥的气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既然毁不掉你,那我就毁了这里!”流浪汉的声音变得异常沙哑,像是破旧的风箱在拉动,他将红色晶体举过头顶,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金属骨骼上的电路纹路再次亮起,不过这一次是红色的光芒。然后他猛地捏碎晶体,手指用力,晶体在他的掌心碎裂开来,发出“咔嚓”的声响。晶体破碎的瞬间,一股狂暴的红色能量从碎片中爆发出来,那能量比金色的时空通道能量更加蛮横,带着毁灭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后巷。红色能量掠过地面时,地面上的积水瞬间蒸发,变成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中还带着一股烧焦的味道;掠过废弃冷藏柜时,冷藏柜的金属外壳开始融化,变成一滩银色的液体,液体还在不断冒泡;掠过砖墙时,砖墙开始剥落,露出里面的钢筋,钢筋在红色能量的作用下,迅速生锈、断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整面墙都开始摇摇欲坠。
红色能量首先冲向蓝色光罩,“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两颗炸弹碰撞在一起,光罩表面剧烈波动,原本明亮的蓝光瞬间暗淡了几分,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光罩上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缝,裂缝里渗出淡淡的红色能量,像是光罩在流血。我心里一紧,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心脏,立刻伸出手,想要稳住光罩,可我的手刚碰到光罩,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手背传来一阵灼痛感,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皮肤立刻红了一片,甚至起了几个小小的水泡。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几步,看着光罩上的裂缝,心里充满了焦急。
紧接着,红色能量分成两股,一股冲向黑猫,另一股冲向时空通道。冲向黑猫的红色能量像是一条毒蛇,速度极快,迅速缠绕住黑猫的身体,黑猫原本就透明的身体在红色能量的缠绕下,变得更加模糊,像是快要消失的影子,绿色的残脉几乎快要消失,只剩下微弱的一点绿光在挣扎。黑猫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身体开始颤抖,像是随时会消散。它试图挣扎,却根本无法摆脱红色能量的束缚,红色能量像是有生命一样,越缠越紧,黑猫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
冲向时空通道的红色能量则更加可怕——它没有攻击通道,而是化作一股奔腾的赤色洪流,裹挟着细碎的火星,以摧枯拉朽之势撞向通道入口。接触的瞬间没有爆发碰撞,红色能量竟像被通道“吞噬”一般,顺着通道边缘的裂缝疯狂注入内部,像是给快要干涸的河床猛地灌进滚烫的岩浆。原本被蓝色光线网吸得微微黯淡的时空通道,在红色能量的冲击下,瞬间迸发出刺眼的橙金色光芒,通道内壁上浮现出扭曲的红色纹路,像是血管在疯狂搏动。
原本平稳收缩的通道边缘此刻彻底失控,波动从之前的涟漪变成了剧烈的锯齿状震荡,金色光晕与红色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诡异的橙红色漩涡,连周围的空间都被搅得出现了肉眼可见的褶皱。黑色的时空乱流液体不再是“流淌”,而是从通道内部“喷涌”而出,粘稠如沥青的液体中还夹杂着闪烁的暗红色光点,像是某种活物的细胞。这些液体汇聚成一道宽约三米的黑色瀑布,从通道口倾泻而下,砸在地面上发出“轰隆轰隆”的闷响,每一次冲击都让地面剧烈震颤,溅起的黑色液滴落在周围的碎石上,瞬间将碎石腐蚀成冒着黑烟的粉末。
地面上的腐蚀痕迹以惊人的速度向外扩张,原本只有巴掌大的黑色区域,几秒钟内就蔓延成了直径两米的“腐蚀池”,池边的水泥地呈现出焦黑的碳化状,边缘还在不断向内收缩、剥落,露出股类似腐烂金属的刺鼻气味,吸入一口就让我喉咙发紧。很快,腐蚀痕迹就爬到了我的脚边,我甚至能感觉到鞋底传来的灼热感,紧接着就是一阵清晰的“滋滋”声——右脚的鞋底边缘已经开始融化,焦糊味混合着橡胶燃烧的气味直冲鼻腔。我吓得浑身肌肉骤然绷紧,下意识地猛地向后弹跳,双脚离地足有半尺高,落地时因为慌乱,脚踝崴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向后退去,后背“咚”的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砖墙上,墙体的寒意透过湿透的衣服瞬间渗入骨髓。
心脏像是要冲破胸腔跳出来,“咚咚咚”的跳动声在耳朵里格外清晰,甚至盖过了能量碰撞的杂音,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粗重,胸口剧烈起伏。我死死盯着那不断扩张的黑色腐蚀区域,瞳孔因恐惧而收缩成针尖大小,看着黑色边缘像有生命的潮水般吞噬地面,后背瞬间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流,浸湿了后背的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