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导师”的系统性物理启蒙深入,克里斯滕展现出了惊人的吸收能力。她的思维开始逐渐跳出源石技艺的框架,以更基础的物理规律来审视她的“星空之路”。
然而,新的问题也随之浮现。在理解了能量、推力、轨道等概念后,她那源于童年创伤和对父母事业近乎偏执的继承,开始以一种更“理性”、也更危险的方式表现出来。
她会提出一些设想,比如:
“如果能找到足够多的感染者,利用他们高活性的源石能量作为一次性推进燃料,效率会不会更高?”
或者,在计算生命维持系统重量时,她会冷静地分析:
“如果减少维生设备冗余,甚至采用单程任务模式,是否能让载荷更大,飞得更远?”
这些提议被她以纯粹工程优化的口吻说出,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令人脊背发凉的“理性”。每当这时,塞雷娅的脸色会瞬间沉下,但她往往不知该如何从“道理”上反驳这种为了最高目标可以牺牲一切的逻辑,只能强硬地表示“绝对不行”。
而“导师”,则会适时地介入。
他并不会直接斥责克里斯滕的想法“错误”或“邪恶”,那样只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他会放下手中的粉笔或模型,示意克里斯滕坐下,然后用一种讲述古老童话般的舒缓语气,开始他的“寓言时间”。
“克里斯滕,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会这样说,声音透过面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在另一个追寻星空的遥远时代,也有一群像你一样充满智慧与勇气的人。他们面临着和你类似的困境:技术有限,目标遥远,每一次发射都代价高昂。”
他讲述了一个名为“水瓶座”的计划(云凌基于阿波罗13号事件改编)。故事里,工程师们如何为了三名宇航员的生命,倾尽全球之力,在地面上用有限的物资和时间内,模拟飞船环境,疯狂计算,最终想出了匪夷所思的补救措施,将濒临绝境的宇航员安全地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