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利瓦尔的荒原依旧是无尽的土黄与灰绿,但与后面跟着的破旧大巴车之间,气氛却活跃得像是移动的马戏团。
在确认绝对安全、且旅程漫长到足以让人发霉的日子里,云凌身上那层杀伐果断的硬壳,终于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里面……让人哭笑不得的、极其诡异的幽默感。
这日午后,车队停在一片仙人掌都比人精神的地方休整。贝拉扯着云凌的衣角,指着远处沙地上快速爬过的一只长得十分敷衍、仿佛几根枯枝拼凑而成的生物,奶声奶气地问:云凌哥哥,那是什么呀?
所有人都以为见多识广的云凌会给出一个严谨的学名或生态习性。连黑键都微微侧耳,准备补充点莱塔尼亚博物学的知识。
只见云凌推了推他那副从不摘下的战术目镜(他声称是为了防沙尘,但大家怀疑那玩意儿能分析出虫子祖宗十八代),用一种播报科学纪录片的严肃口吻说道:
根据形态学初步判断,该生物属于‘沙地省流量型爬行节能先锋’,俗称‘走地wi-Fi’。你看它那几条腿,信号接收能力一看就很强。
贝拉:……啊?
晓歌:
黑键:(嘴角疑似抽搐了一下)
云凌面不改色,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在它们族群内部,移动速度直接关系到信号稳定性。跑得快的,能蹭到隔壁绿洲的网。像刚才那只,速度一般,估计也就勉强刷刷沙漠论坛的文字版。
一个坐在旁边、正小心翼翼喝水的少年直接地一声把水喷了出来,呛得满脸通红。
孩子们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哄笑,连几个向来表情麻木的大孩子都忍不住肩膀耸动。贝拉虽然没完全听懂,但看着大家笑,也跟着咯咯直乐。
晓歌忍俊不禁,扶着额头,肩膀微微颤抖。她看着云凌那副我在陈述客观事实的严肃表情,完全无法将眼前这个人和那个在组织基地里大杀四方的煞神联系起来。
这仅仅是开始。云凌的冷笑话如同他系统空间里的物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且风格极其刁钻。
有一次,黑键调试他那把小提琴时,一根琴弦崩断了,发出的一声脆响。在众人惋惜的目光中,云凌幽幽地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