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居然把粮食发给百姓。
这一手,太毒了!
拿着他郑家的粮食,慷他陈墨的慨。
那些吃了陈墨粮食的百姓,以后心会向着谁?
他甚至可以预见,以后这闽南的民心,将会彻底倒向陈墨。
如果换做是他,定会烧了粮食,彻底断了对方的后路。
可陈墨却偏偏不这么做,敢只留下五千守军看管粮食,除了是军事上的绝对自信,更是想要逼他分兵。
“大哥,还等什么!”
一个身材魁梧的将领终于按捺不住,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此人是郑芝龙的五弟,郑芝豹。
“那黄得功不过区区五千兵马,孤军深入,正是我们瓮中捉鳖的好时机!”
“我愿立下军令状,亲率三万大军,踏平仙霞岭,将那黄得功,碎尸万段!”
这番话,也引起不少将领的附和。
“五爷说的对!必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郑森上前一步,冷静分析道。
“父亲,五叔,万万不可!”
郑芝豹双眼一瞪,怒视着自己的侄子。
“有何不可?森儿,莫非你是怕了那黄得功?”
郑森没有理会五叔的怒火,而是朝向郑芝龙。
“父亲,黄得功敢以五千兵马占据粮仓,必然是有所依仗!”
“这正是陈墨的阳谋!他就是要逼我们将主力从沿海调往内陆。”
“我军擅长水战,若是在陆地上,尤其是和陈墨的玄甲军硬碰,恐怕是正中对方下怀!”
“更重要的是,一旦我们将主力调离,那沿海防线空虚,郑忠信便会更加的肆无忌惮,将我们的舰队一一蚕食!”
“到时候我们腹背受敌,水陆两线作战,必败无疑!”
郑森这番话,字字珠玑,也让现场所有人冷静了下来。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抉择的死局。
去打黄得功,海上防线就没了。
不去打,任由他在后方收拢民心,那郑家的根就没了。
郑芝龙脸色铁青,觉得自己就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老虎,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
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兵又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首领……泉州府和建宁府交界的几个村镇,有刁民作乱!”
“他们打伤了我们负责收税的兄弟,还把我们郑家的旗子给烧了!”
“全都换上了陈墨的华夏旗……”
“当地的守军前去镇压,可那些刁民人多势众,守军的弟兄们,又不敢下死手……怕激起民变,双方……正在对峙!”
不敢下死手?
那些守军,基本都是附近村子的人,他们的亲朋好友,或许就在这些百姓之中。
郑芝龙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陈墨的影子!
这陈墨,也太阴险了!
海上打不过,就在陆地上整这些阴谋诡计!
郑芝龙已经快要被气的失去理智。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哪怕是饮鸩止渴!
他猛地转身,对着五弟大声吼道。
“郑芝豹!”
“我给你两万陆战兵马,你立刻给我滚去仙霞岭,不管用什么办法,把粮仓给我夺回来!”
“把第一个领粮食的村子,给我屠了!杀鸡儆猴!”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太多了,必须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镇住那些摇摆不定的人。
郑芝豹面露喜色,立刻抱拳领命。
“大哥放心,小弟定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