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头痛像钝刀子反复割着太阳穴,林凯捏着训练馆的门把手站了半天,指节都泛了白。
斯嘉丽那天晚上的影子总在眼前晃——她突然凑过来的香水味,说“试试这个”时递来的酒杯,还有自己失控后浑身窜起的寒意,最后只剩她消失在门口的高跟鞋声。
那股寒意没散,全钻进了【幻影存在】的能力里。
以前用这能力,顶多是让防守者少注意自己半分,可现在不一样了。
早上练运球时,他故意在队友伸手掏球的瞬间晃了下念头,那队友的手居然顿了零点几秒,眼神下意识飘向了空无一人的边线。
不是消失,是误导——像给别人的感官装了个微小的时差器。
这变化让他心里发毛。力量是实打实地涨了,可总觉得离球场上该有的东西远了点,具体远在哪,又说不上来。
训练馆里静得吓人。地板被擦得反光,却照不出半分往日的劲气。队友们抱着球往返跑,脚步声拖沓得像踩在棉花上,连运球声都蔫蔫的。1
比3的比分就贴在战术板旁边,红笔写的数字刺得人眼睛疼。
姚明靠在篮架下擦汗,球衣后背湿了一大片,他抬头看了眼林凯,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句“别太拼,保存体力”。
麦迪坐在场边的长椅上,帽檐压得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腕——昨天赛后记者堵着他问“是不是放弃了”,他半天没吭声。
林凯低头拍了拍球,橡胶摩擦地板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他运着球朝篮下走,路过巴蒂尔时,突然试着往巴蒂尔的方向“递”了个虚假的传球信号。
果然,巴蒂尔的视线瞬间往他手上的球偏了半寸,脚步也跟着动了下。
“小心点。”林凯赶紧停手,低声提醒。
巴蒂尔愣了愣,看了看他手里的球,又看了看空着的边线,皱着眉没多问——这几天林凯状态不对劲,队里没人敢多嘴。
飞往圣安东尼奥的航班上,机舱里的灯调得昏暗。林凯靠窗坐着,耳机里放着歌,却一句没听进去。
窗外的云絮慢慢散开,底下的城市轮廓越来越清晰,At&t中心那座银色的建筑像块冰冷的铁块,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感。
上次来这,马刺球迷举着“休斯顿回家”的牌子,喊声能把屋顶掀了。这次1比3落后,估计更不好过。
他旁边的范甘迪教练靠在椅背上,眼睛闭着,手指却在膝盖上反复画着战术路线。
临下飞机前,老范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明天别想别的,就当是最后一场球打。”
林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话是说给全队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G5赛前更衣室,空气闷得能拧出水。范甘迪站在中间,手里攥着战术板,指节都泛了青:“外面全说我们完了,说系列赛到这就停了——我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只要你们还穿着火箭的球衣,只要还站在场上,就给我把腰杆挺起来!输球可以,别输了休斯顿的脸!”
没人说话,可更衣室里的气氛好像松了点。姚明攥了攥拳头,麦迪终于抬起了头,帽檐下的眼睛里有了点光。
球员通道里,马刺球迷的喊声顺着门缝钻进来,吵得人耳膜疼。
林凯跟着队伍往外走,路过球员通道的镜子时,他停了下——镜里的自己脸色发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可眼神里那点犹豫,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硬邦邦的决绝。
At&t中心的灯光亮得刺眼,银黑色的球迷海洋一眼望不到头,“Go Spurs Go”的喊声浪头似的拍过来。
马刺队的球员已经在场上热身了,邓肯拍着球,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股子稳劲,一看就没把这场球当回事。
帕克和吉诺比利勾着肩说笑,连热身动作都透着从容。
跳球哨响,姚明跳起来把球拨给林凯。他运球过半场,帕克立刻贴了上来——手伸得近,却没贸然掏球,显然是防着他突然加速。
林凯盯着帕克的眼睛,脚下慢慢调整节奏。就在帕克重心往前压的瞬间,他突然动了——不是往左右突破,而是悄悄给帕克的感官“塞”了个信号:左边底线有人要接球。
那信号太细微了,帕克自己都没察觉,只是本能地往左边瞥了眼,重心跟着偏了半寸。
就是这半寸。
林凯没犹豫,右脚猛地蹬地,直接从帕克右边冲了过去!速度不算特别快,可帕克那瞬间的迟疑,足够他冲过防线。
禁区里,邓肯立刻补了上来。林凯跳起来,眼看邓肯的手就要封到球上,他突然又动了——这次是给邓肯的视觉加了个时差,让邓肯觉得他的出手动作慢了半拍。
邓肯的封盖扑空了,手擦着林凯的手腕过去。林凯趁机手腕一翻,篮球顺着篮板的角度砸上去,“唰”地一声掉进篮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