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云涯子清越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响起,他深邃如星渊的目光转向慕容昭懿怀中熟睡的婴儿。
襁褓中的凤倾羽小脸恬静,呼吸均匀,浑然不知自己体内蕴藏着何等惊世骇俗的力量。
“小公主甫一降世,便身负天地伟力,此乃天赐福泽,亦是莫测之机。”他的话语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玄妙,“这股力量过于磅礴纯粹,如同黑夜中的炽阳,极易引来不怀好意的窥探,甚至是……远超凡人想象的觊觎。”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凤临霄紧绷的脸庞和慕容昭懿瞬间搂紧女儿的手臂,继续道:“为护公主周全,避免过早暴露于莫测风险之下,本座会以秘法,暂时封印她体内这股能量,使其内敛沉寂,如同明珠蒙尘,不显光华。此举,实属无奈,还望陛下、娘娘恕罪。”
他微微颔首,姿态恭敬,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凤临霄的眉头紧锁,国师的话如同重锤敲在他心上。他亲眼见证了女儿的异象,也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
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便能引动百鸟朝凤、霞光万道,甚至间接影响边关战局,这力量若不加约束,无异于稚子抱金行于闹市。
况且……国师那句“没有谁家的孩子一出生就会说话的”更是点中了他的隐忧——女儿若力量失控,展现出更多非人异象,后果不堪设想。
理智告诉他,国师的提议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
“国师思虑周全,朕明白。”凤临霄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向前一步,目光紧紧锁在女儿身上,“只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担忧,“封印吾儿的力量……此等手段,会不会……对她本身造成伤害?影响她成长?”
这担忧源自一个父亲最本能的守护欲,他宁可女儿平凡长大,也不愿她因封印而受到丝毫损伤。
云涯子似乎早已料到帝王的顾虑,他淡然摇头,宽大的道袍无风自动,周身流转着令人心安的平和气息,“陛下爱女之心,天地可鉴。陛下放心,本座所用之封印,名为‘星尘锁元印’,非是蛮力镇压,而是以星辰之力编织的温柔屏障,如同为明珠覆上一层薄纱,敛其光华,护其本质。”
他的指尖泛起一点极其微弱的星芒,示意着封印的温和性质,“此印只会将力量暂时‘沉眠’,绝不会侵蚀公主本源,更不会损伤她的身体分毫。且此印有时限,三年之后,封印自会如同朝露遇阳,自然消解。届时,公主的力量将如春雨润物,缓缓复苏,伴她成长,水到渠成。”
听到“三年之期”和“无损本源”的保证,凤临霄紧绷的肩线终于微微放松下来。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眼中忧虑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断后的释然。
他郑重地对云涯子点头,“国师如此说,朕便安心了。烦请国师为吾儿施法。” 他侧身让开,目光却依旧不离女儿。
“陛下言重了,此乃本座分内之事。” 云涯子微微躬身,然而他并未立刻动手,而是抬眸,目光再次投向沉睡的小公主,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期待。他略作沉吟,开口道,“不过,在施法之前,本座尚有一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
凤临霄眉峰微挑,“国师请讲。”
云涯子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郑重,“这三年期间,本座为探寻天道运转之机,化解公主未来可能之劫数,将继续云游四方,参悟天地玄机。待三年之后,公主体内封印解除,力量初显端倪之时……”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凤临霄,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本座想收公主为亲传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