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教擅长毒功蛊术,各式奇门,也有五灵剑法之传。”
“至于轻功,大多学‘灵蛇百蜕身’和‘千蛛万影步’。”
“习得这两门身法,五仙教弟子就能入深山大川,采集药草了。”
“至于修为高深的五灵使、圣女和教主,习练的则是‘五灵心经’配套的‘五灵化形步’,白玉楼轻功榜上排名第十七,据说其要诀是‘五灵非灵,化形忘形’。”
戒显先回答第一个问题。
他武功不算高强,但行走各方,见多识广,对于各家所学兼有涉猎。
此时侃侃而谈,为展昭增长了见闻。
“五灵化形步……五灵非灵……化形忘形么?”
展昭脑海中浮现出那道身影消失的气息,缓缓摇头:“那个人施展的,应该不是五灵化形步,感觉对应不上这些特征。”
“轻功之事,全凭师弟慧鉴,至于戒殊师弟的性子……”
戒显缓缓地道:“其性沉静,纵使定尘盗其毒花,亦不至于骤起杀心。”
展昭听着。
定尘盗花固然可恶,但罪不至死,戒殊如果下手真这么狠,那要开杀戒的地方就多了。
对于一个掌控用毒能力的人来说,更是可怕。
别的不说,如何通过每年一次的杀生戒考验呢?
而如果人不是戒殊杀的,追溯凶手就有了两条线索。
一是拥有昔颜花;
二是插花的杀人手法;
“昔颜花的出处倒是不难,罗世钧在寿宴上宣传此物,不可能仅此一朵,他的府邸中肯定还有,或许就被藏在那座天香楼内。”
“至于插花的杀人手法……”
展昭话到一半,戛然而止,转头看向外面。
片刻后,一颗脑袋探了进来,露出灿烂的笑容,正是庞旭。
他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颠颠地走进,亲热地道:“师父!戒显大师!两位请用夜作!”
展昭:“……”
对出家人用师父的敬称,倒不奇怪,只是这位显然不是那个意思。
“里面都是素食,绝无荤腥,保证两位满意!”
庞旭把食盒放在桌上,真的把一叠叠菜肴往外放,招呼起来。
刚刚父亲暗示,让自己盯着这位厉害的戒色大师,再加上见识了对方的武功,庞旭是真的心生向往。
跟这位一比较,以前武师教的,都是什么庄家把戏?
最重要的是,眼前之人这么年轻,还精修佛法,武功都能如此厉害,他是不是也可以变得一般厉害?
‘你想多了。’
展昭都不需要用六心澄照诀,从这小子脸上,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美事,倒也没有多言。
谁年少时不做武林高手的梦呢?
戒显也没有推辞,品尝了夜宵后,颔首称赞道:“多谢二公子美意了。”
庞旭赶忙道:“这是哪的话,今夜若无两位大师在,我庞府怕是要人心惶惶,更难免惊扰贵客啊!”
提及贵客,展昭正好问道:“敝寺定尘生前曾见过几位婢子,被她们领去了别院,期间的详细过程,可有仔细问话?”
“这……”
庞旭倒也没有说谎:“不瞒两位大师,如今天色已晚,又经波折,那些客人本就是来我府上参加家慈寿宴的,也是与舍妹相交莫逆,才在别院留宿,岂能再去叨扰?”
“这不是叨扰。”
展昭摇头:“死者生前行踪最是要紧,凶犯线索往往就藏在这些往来言谈间,若有意回避,只怕会酿成祸事。”
庞旭奇道:“什么祸事?”
展昭道:“万一凶手准备杀害的目标,不止一人呢?”
庞旭一惊:“何以见得?”
“因为特殊的杀人手法。”
展昭道。
后世的连环杀人犯,通常会用特殊的行为标签,来满足心理需求。
具体到实际案件中,就是在行凶中赋予个人的仪式化特点。
让围观者和办案人员一看,就知道死者是某某连环杀人犯所杀。
心口插花,恰恰是一种指向性明显的仪式。
当然,这也有可能只是针对定尘一人的特定仪式。
可如果不是,或许就是一场杀戮的开端!
展昭解释得很浅显,庞旭听明白了,凶手可能还会再杀人,惊怒之际又为难地道:“可那些是女眷,不好接触啊!”
展昭自然不能说,你还有那么大的妹妹呢,快去找你妹妹,只是平和地道:“一心不乱,万障可破,这便要看二公子的急智了。”
庞旭眼珠转了转:“这是对我的考验么?”
展昭道:“出家之人,岂能以旁人安危为试炼?”
庞旭有些讪讪,抱了抱拳:“大师之意,在下明了,请静候佳音!”
说罢匆匆离开了。
……
庞府内宅。
庞令仪从母亲的房间出来,
罗氏显然受了惊。
任谁过生辰,听说家里面死了个人,都难以淡定。
何况罗氏这种信佛的,更以为是自己平日里哪里做错了,这是菩萨的惩戒与警示。
所幸在庞令仪的安抚下,罗氏总算是睡下了。
换成庞令仪睡不着了。
她真的没想到,庞府里面居然会发生凶杀案。
江湖果然凶险,待在家中也不能幸免。
“小妹,娘睡了?”
刚让婢女熬了一碗安神汤,正小口小口饮着,就见二哥庞旭大步走了过来。
“娘睡下了。”
庞令仪见他神色略有疲惫,让婢女将同样备好的汤奉上:“哥哥喝了,也早些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