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暖黄的落地灯关掉，只留一盏小小的氛围灯，映得墙面投出的电影画面格外清晰。顾沉舟盘腿坐在地毯上，身前摆着一碟爆米花和几瓶果汁，安安窝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抓着一把草莓味的溶豆，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上的动画角色。
“爸爸，小熊好可爱！”安安指着屏幕，小身子还跟着动画音乐轻轻晃动。
“是啊，跟我们安安一样可爱。”顾沉舟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指尖轻轻擦掉她嘴角沾着的溶豆碎屑。他的声音没有了往日在会议室的威严，柔得像。
苏晚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坐在他们身边，把水果盘放在茶几上：“以前让你在家看会儿电影，你都要抱着电脑处理工作，现在居然能安安静静陪我们看动画片？”她语气里带着打趣，眼底却满是笑意。
“以前是没明白，工作是为了生活，不是生活为了工作。”顾沉舟拿起一颗葡萄，喂给苏晚，“那时候每天睡四个小时，脑子里全是资本围剿、技术漏洞、顾泽宇的证据，连安安喜欢什么动画，我都要问你。”他顿了顿，看着屏幕上亲子互动的画面，心里泛起一阵柔软，“现在架构调整好了，张总和李副总分管日常运营，我不用事事亲力亲为，终于能把时间留给你们了。”
安安突然举起溶豆，递到顾沉舟嘴边：“爸爸，吃！这个甜！”
“谢谢安安。”顾沉舟张嘴吃下，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化开，比签下任何大单子都让他觉得满足。他想起以前苏晚被顾泽宇威胁时，自己心里的恐慌；想起安安半岁发烧，他在医院一边守着孩子一边开视频会的煎熬；想起那些错过的成长瞬间，心里满是庆幸——还好，他及时醒悟，没有错过更多。
“对了，大伯父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泽宇下个月就要出来了。”苏晚轻声提起，“他说泽宇在里面表现很好，不仅拿到了电工证，还学了电脑维修，出来后想找份踏实的工作，再也不贪慕虚荣了。”
顾沉舟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释然：“出来就好，只要他能踏实做人，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拿起一瓶果汁，给安安倒了一小杯，“我已经跟朋友打了招呼，帮他找了个电器维修的工作，虽然辛苦，但能养家糊口，也能让他收收心。”
“你考虑得真周到。”苏晚笑着说，“大伯父知道了，肯定会很开心。”
安安听不懂大人的话，只是盯着屏幕，时不时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顾沉舟看着女儿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无比坚定：以前他以为，守住顾氏这个战场，才能护好家庭这个摇篮；现在才明白，只有摇篮稳了，他才能在战场上毫无后顾之忧地冲锋。
正看着电影，顾沉舟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张副总发来的消息：“顾总，跟您汇报一下，我们和锐科的海外合作项目签约仪式定在下周五，投资方希望您能出席并致辞。”
顾沉舟看了眼消息，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先把手机调成静音，放进了口袋。
“公司的事？”苏晚轻声问。
“嗯，海外合作的签约仪式，想让我出席。”顾沉舟摇摇头，“下周五是家庭日，我已经答应安安，带她去动物园看大熊猫了，不去了。让李副总代表公司出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