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边出事了？”苏晚压低声音问，她刚才隐约听到了“股价”“负面通稿”的字眼。
“没事，小问题，陈默他们能处理。”顾沉舟笑了笑，伸手帮女儿掖了掖被角，“就是有些文件要签，我去书房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现在？”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疼得不行，“都快五点了，你再睡会儿吧，文件晚点处理不行吗？”
“不行，得赶在开盘前弄好。”顾沉舟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你陪着安安睡，我处理完就回来，放心，就半小时。”
他转身走出卧室，没去书房，而是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怕书房的灯光和键盘声吵醒孩子。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亮度调到最低，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起来。邮箱里的律师函已经发来，他快速浏览完，电子签名，发送。接着又打开工作群，回复着各种消息，协调公关部和法务部的工作，不知不觉间，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爸爸？”
清脆的喊声从卧室门口传来，顾沉舟立刻合上电脑，抬头就看到顾念安穿着小小的睡衣，扶着门框站着，头发乱糟糟的，像只刚睡醒的小绒球。
“安安怎么醒了？”他快步走过去，弯腰把她抱起来，“是不是爸爸吵到你了？”
小家伙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脸上蹭了蹭：“找爸爸……玩……”
“好，爸爸陪你玩。”顾沉舟抱着她走到沙发边，拿起旁边的积木，“我们搭个小房子好不好？给妈妈搭个漂亮的小房子。”
顾念安立刻来了精神，小手抓着积木，笨拙地往一起堆，堆歪了就咯咯笑，偶尔咳嗽两声，也没影响兴致。
苏晚也醒了，走出卧室就看到父女俩在沙发上玩积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顾沉舟耐心地陪着女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丝毫看不出刚才还在处理公司的紧急事务。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顾沉舟的肩膀，轻声说：“你一夜没睡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顾沉舟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转过身，笑着掩饰：“哪有，睡了快四个小时呢，足够了。”他拿起一块积木，递给顾念安，“你看，安安搭的房子多好看。”
苏晚没拆穿他，只是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早饭我来做吧，你陪着安安玩，或者再眯一会儿。”
“不用，我来做。”顾沉舟站起身，抱着顾念安走向厨房，“安安想吃南瓜泥，我昨天买了新鲜的南瓜，正好给她做。”
厨房的灯亮起来，顾沉舟把顾念安放在婴儿车里，让她在旁边看着，自己则系上围裙，开始忙活。洗南瓜、切块、上锅蒸，动作熟练又有条不紊。一边等着南瓜蒸熟，他一边拿出手机，快速回复着工作消息，眼神专注，可只要顾念安咿咿呀呀地喊一声，他就立刻抬头回应，脸上满是笑意。
苏晚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又暖又酸。她知道他有多累，每天睡不足四小时，要应对公司的狂风暴雨，还要强撑着精神陪孩子、做早餐，不在她面前露一点疲态。
“沉舟，”她走进去，接过他手里的手机，“工作的事先放一放，南瓜还没蒸好，你陪安安玩会儿，我来盯着。”
顾沉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
他俯身抱起婴儿车里的顾念安，在她脸上亲了口：“走，爸爸带你去看小鸟，窗外有好多小鸟。”
小家伙拍着小手，跟着他走到窗边，指着外面叽叽喳喳的小鸟，兴奋地喊着：“鸟！鸟！”
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落在父女俩身上，也落在苏晚心里。厨房里的南瓜散发着清甜的香气，客厅里传来父女俩的笑声，而顾沉舟眼底的疲惫，在这一刻，被亲情的暖意悄悄抚平了些许。
他知道，这场关于事业与家庭的平衡之战，还远未结束，但只要身边有妻女的陪伴，他就有无限的力量，在战场与摇篮之间，守住这份珍贵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