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很快的。”顾沉舟笑着翻到绘本最后一页,上面是一群小鸭子跟着鸭妈妈游水,“你看安安多喜欢,刚才还笑了呢,等她睡了我再处理工作,两不误。”
晚饭的时候,顾沉舟主动进了厨房帮忙。他系着围裙,站在婆婆旁边,学着切南瓜——明天想给安安做南瓜泥,上次在公司做辅食时没掌握好火候,这次特意请教婆婆。“切的时候把籽挖干净,蒸的时候上汽后蒸15分钟,这样才面。”婆婆一边说,一边示范,顾沉舟跟着学,却不小心切到了指甲,渗出一点血珠。
“小心点!”苏晚赶紧递来创可贴,嗔怪道,“跟你说过慢点切,你偏着急。”
顾沉舟贴上创可贴,满不在乎地笑了:“没事,小伤口,不疼。以前签合同的时候,被纸张划破手都没在意,现在为了安安学切菜,划一下也值。”他说着,继续切南瓜,动作慢了些,却比刚才稳了很多。
吃饭的时候,安安坐在婴儿椅里,顾沉舟时不时地给她喂点温水,又给苏晚夹了块鸡肉:“你多吃点,乌鸡汤补身子,妈炖了一下午。”又给婆婆夹了块南瓜,“妈,您尝尝我切的南瓜,看好不好。”
婆婆尝了尝,笑着说:“不错不错,比你小时候强多了。那时候你学吃饭,把饭洒得满桌子都是,还跟我说‘妈,饭不听话’。”
顾沉舟耳尖有点热,赶紧转移话题:“安安,你看奶奶做的饭多香,等你长大了,爸爸也给你做。”
饭后,顾沉舟抱着安安,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继续给她讲绘本。月光透过纱帘,洒在他们身上,安安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轻声的讲解,慢慢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绘本的一角。顾沉舟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婴儿床,盖好艾草小毯子,才拿出公文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处理工作。
苏晚走过来,给她递了杯温牛奶:“别太累了,看完早点休息。”
“快了,看完这个合同就睡。”顾沉舟接过牛奶,却先放在旁边,眼睛盯着电脑屏幕,手指快速敲击键盘——虽然在处理工作,他的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婴儿床,生怕安安醒了没人哄。
处理完工作,已经快十一点了。顾沉舟轻轻走进婴儿房,看着安安熟睡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回到客厅,看到婆婆还在整理那本旧日记,苏晚坐在旁边,正把今天拍的照片存进电脑里的“安安成长相册”。
“妈,您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顾沉舟走过去,帮婆婆把日记收好,“这日记以后就放在家里吧,我想经常看看,跟安安讲讲我小时候的事。”
婆婆笑着点头:“好啊,这本日记就是给你们留着的,以后安安长大了,让她看看爸爸小时候,再看看自己小时候,多好。”
苏晚靠在顾沉舟身边,轻声说:“今天跟妈一起看日记,才发现你小时候跟安安这么像,连喜欢的东西都一样。”
顾沉舟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是啊,以前总觉得自己长大了,当了爸爸,才知道很多东西都是一辈辈传下来的——我小时候喜欢小鸭子,安安现在也喜欢;妈以前给我记日记,现在我给安安记成长册;以前妈照顾我,现在我照顾安安,还有你。”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月光,“以前总觉得,成功是签多少合同、赚多少钱,现在才明白,真正的成功,是手里的旧日记,是安安手里的绘本,是咱们一家人围在一起看日记、讲绘本的时光——是我从一个被照顾的孩子,变成能照顾家人的爸爸和丈夫。”
月光慢慢爬进客厅,落在他们身上,旧日记和新绘本放在一起,像是跨越时光的约定。顾沉舟轻轻拥着苏晚,心里满是踏实——他知道,这趟“温情传承课”没有终点,未来还要陪安安读更多的绘本,看更多的旧日记,还要把这份爱和温暖,一直传下去,传给他最珍视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