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的时候,安安正把粗棉布盖在头上玩“躲猫猫”,小爪子偶尔露出来晃一下,惹得顾沉舟和苏晚笑个不停。顾沉舟抱着安安去开门,门外站着婆婆,手里提着个鼓囊囊的布包,还飘着淡淡的艾草香。
“奶奶来啦!”顾沉舟侧身让她进来,“安安刚才玩布,还学会躲猫猫了呢!”
婆婆走进来,先凑到安安面前,笑着说:“我的乖孙女真聪明!”然后从布包里掏出一个蓝布封皮的旧相册,“我昨天收拾老柜子,翻出你小时候的相册,里面还有你玩的触觉玩具,想着拿过来给你们看看,跟安安现在玩的多像。”
顾沉舟眼睛一亮,赶紧接过相册,坐在沙发上翻开。第一页就是他三岁时的照片:穿着开裆裤,手里攥着一块粗棉布,旁边放着个艾草编的小团子,跟现在安安手里的棉布一模一样。“我还记得这个!”顾沉舟指着照片笑,“当时您说让我摸粗布练触觉,我还哭着说扎手,非要抱那个艾草团子。”
婆婆坐在旁边,也跟着笑:“可不是嘛,你小时候比安安还娇气,摸不得一点糙东西。现在倒好,还会给安安准备这么多触觉布,比我那时候细心多了。”
苏晚凑过来看相册,翻到顾沉舟陪苏晚产检的照片——照片里的顾沉舟穿着西装,却紧张地扶着苏晚的腰,手里攥着产检手册,眉头皱得紧紧的。“你看你那时候,紧张得连西装扣子都扣错了。”苏晚笑着调侃。
顾沉舟耳尖有点热,摸了摸头:“那时候总怕你和安安出什么事,脑子都乱了。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自己,还没真明白‘爸爸’这两个字的分量。”
翻到安安满月宴的照片时,婆婆忍不住感慨:“那天你说‘家里苏晚永远第一’,妈听了心里真高兴。以前总担心你把工作看得太重,忽略了家里,现在看到你这么疼安安,这么照顾晚晚,妈就放心了。”
顾沉舟抱着安安,手指轻轻划过照片里的苏晚——那天的苏晚穿着浅紫色礼服,怀里抱着安安,脸上满是温柔。他轻声说:“以前我总觉得,成功是签多少合同,赚多少钱。现在才明白,成功是看着安安抓着布笑,是晚晚靠在我肩上的温度,是咱们一家人围在一起翻相册的时光。”
傍晚的时候,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顾沉舟抱着安安,苏晚靠在他的肩上,婆婆坐在旁边,手里捧着旧相册。安安手里攥着一小块珊瑚绒,小脑袋靠在顾沉舟的怀里,眼睛慢慢闭上,嘴角还微微向上翘着,像是在做甜甜的梦。
“沉舟,你说咱们以后会一直这么幸福吗?”苏晚轻声问。
顾沉舟低头看着怀里的安安,又看向身边的苏晚和婆婆,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会的。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每天看着安安摸一块新布,翻一页旧相册,就是最大的幸福。”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夕阳下的风,“以前总想着往前跑,追着项目、追着业绩。现在才知道,最该抓住的,是身边的人,是这些藏在触觉里、相册里的,平凡又温暖的瞬间。”
月光慢慢爬上来,洒在他们身上,把一家三口的身影拉得很长。顾沉舟轻轻拍着怀里的安安,哼起了摇篮曲,调子虽然不算准,却裹着满满的温柔。他手里还攥着那块歪月牙形的绒布,布料软乎乎的,像极了此刻心里的温度——这个曾经总把“效率”“项目”挂在嘴边的总裁,早已在“奶爸”的身份里,把“守护”二字,缝进了每一块触觉布、每一页旧相册,缝进了与家人有关的,每一个温情瞬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