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的耳尖瞬间变得通红，她想起上周在直播间里提到过“低血糖时要吃桂花糕”这句话。难道潘叙白是因为她的这句话，才会在书房里备着糖罐，并且每周补货三次吗？
夕阳斜照进藤架时，潘父拎着铜壶续茶。茶汤在青瓷盏里漾出金圈，他忽然指向西侧花墙：“蓝花楹的影子每移一寸，水温就降一度——唐小姐直播时用过这原理测补光灯距离吧？”
唐果捏着茶盏的手一顿：“您看过我那期‘光影魔术’？”
“何止。”潘母用镊子夹起陈皮丝，摆成三角函数图形，“他按你教的法子，把后院路灯调成了直播间同款暖光。”
窗外传来修剪枝叶的声响，潘父的影子被斜阳拉长，投在磨砂玻璃上像道缓慢移动的日晷。蓝花楹瓣扑簌簌落在茶碟边，堆成小小的紫色沙漏。
潘叙白推开书房门时，最后一线天光正从百叶窗撤退。摔坏的直播麦克风改造成的星灯串骤然亮起，在墙面投出【ph?tG】的光斑。
“我爸修的。”他声音发涩，“他说……声音频率会影响植物生长。”
唐果的指尖抚过罐壁，灯串间隙的光斑如弹幕闪烁：“这些影子像不像直播间评论？”
“像你话最多的时候。”潘叙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笑意。
潘母将打包好的陈皮塞给唐果时，暮色已浸透庭院。石榴树的影子爬上东墙，与夜灯接壤处晕开一片朦胧的灰。
“下次教我做爆炸石榴酱？”唐果晃了晃装有晨露与暮色花汁的玻璃罐。
潘父的喷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得挑影子移到第三块地砖时做，糖霜结晶最均匀。”
车驶离别墅时，潘叙白瞥见后视镜——父母并肩站在藤架下，蓝花楹的影子正悄然漫过他们的脚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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