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出国了。”杨浩宇指着骸骨手腕上的表，表盖内侧刻着个“坤”字，“他一直躲在基地附近。”
密典里突然掉出张折叠的纸，是张基地地图，某栋建筑被圈了起来——正是李教授的实验室。杨浩宇想起昨晚黑衣人消失的方向，恰好是实验室的后窗。
“走！”他拎起桃木剑，“去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没锁，里面空无一人。杨浩宇的手电扫过货架，在最底层发现个暗格，里面藏着个黑陶罐，和石室里的一模一样，罐口红布绣着的五角星针脚崭新。
“这是刚做的。”赵刚掀开红布，里面泡着的竟是段新鲜的指骨。
突然，通风管道传来响动，杨浩宇扬手甩出张符箓，只听管道里传来声闷哼，一个黑影跌了下来——正是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赵刚迅速上前按住他，杨浩宇扯下颌，正是档案里王坤的照片特征。
“是你杀了周明，还嫁祸给老周！”杨浩宇的桃木剑抵住他咽喉。
王坤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周明发现我们在偷采‘龙气’，他就该死。老周那蠢货，真以为我是帮他报仇？他儿子的骨头，可是炼吸魂石最好的材料。”
“你为什么要偷‘龙气’？”
“为什么？”王坤眼中闪过疯狂，“有了它，我能造出最厉害的武器！到时候……”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赵刚敲晕了。杨浩宇看着地上的王坤，又想起老周日记里那句“儿子的命换不来基地的安宁，那就用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晨光漫进实验室，照在黑陶罐里的指骨上。杨浩宇拿出符纸，轻轻盖住罐口：“周明，安息吧。”
老周被带来的时候，看到王坤的瞬间，浑浊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都结束了。”杨浩宇递给他周明的骸骨照片，“我们会把他葬在雪山。”
老周接过照片，手不停地抖，半晌才说：“谢谢……谢谢你们。”
杨浩宇看着他佝偻的背影，突然明白密典里那句“代笔人不可信”的真正意思——有些仇恨，本就是别人递到你手里的刀，握紧了，只会伤了自己。
他回头看向窗外，基地的烟囱正冒着白烟，远处的麦田泛着青绿。赵刚说得对，邪术终究斗不过人心底的那点善，就像这北大荒的冬天再冷，春天也总会把冻土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