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哥，今天是念儿的好日子，我也敬您一杯，”她声音清亮，带着刻意放大的笑意，将酒杯往陈裕年面前凑了凑。
“多谢您一直照顾我姐和姐夫。”
陈裕年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目光太过露骨，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连忙收回视线，看向林美玲时，笑容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妹妹客气了，应该的。”
他举起酒杯，和林美玲的杯子轻轻一碰。
“妹妹好酒量，我先干了。”话音刚落，便仰头将杯中的白酒喝得一滴不剩。
林美玲看着他仰头的动作，嘴角噙着笑，也干脆地将杯中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酒液滑过喉咙，带着一丝微涩的甜，她放下酒杯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陈裕年，带着几分探究和疏离。
喧闹了一整晚的宴会厅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宾客们带着酒意和笑意陆续道别，服务生已经开始收拾散落的杯盘。
最后只剩下陈裕年还站在原地，脸上泛着微醺的红，紧紧拉着李振东的手不放。
“振东啊，今天这事儿办得漂亮！哥打心底里为你高兴，以后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陈裕年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厚重，拍着李振东的胳膊反复说着吉祥话。
林美娟站在李振东身侧，身上的旗袍还没来得及换下，嘴角噙着得体的笑，时不时帮着搭句话。
见陈裕年脚步有些虚浮，她柔声问道：“陈大哥，您今天喝了不少，要不要让振东找个人送您回去？”
“不用不用，”陈裕年摆着手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
“这点酒算什么？再说弟妹你今晚这么漂亮，我看着都精神！行了，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我先走了啊！”他又拍了拍李振东的肩膀，才摇摇晃晃地转身离开。
两人望着陈裕年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刚要松口气，身后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林美玲抱着熟睡的念儿站在不远处，小家伙的眉头微微皱着，大概是被厅里的冷气冻着了。
“老婆，”李振东忽然转过身，眼神里带着醉后的朦胧，却亮得惊人，他盯着林美娟，声音里满是缱绻，“你今天真美啊……”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带着一身酒气栽进她怀里，脑袋重重靠在她胸前，双手像耍赖似的紧紧搂住她的腰。
林美娟被他撞得踉跄了一下，脸颊瞬间飞起红霞，刚要推他，就听见旁边林美玲促狭的声音：“哎哎哎，这儿还有活人呢，要亲热回家去，别在这儿给我撒狗粮。”
李振东这才像刚发现小姨子似的，猛地抬起头，傻笑着挠挠头：“小姨还在呢？我……我没注意到你，让你见笑了。”
林美娟又气又羞，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讨厌死了，赶紧站直了，咱们收拾东西回家。”她的声音里带着嗔怪，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
“你们俩啊，真是故意的吧？明知道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还在这儿旁若无人的，诚心刺激我是吧？”林美玲抱着念儿往前挪了两步，故意板着脸打趣，眼里却满是笑意。
“好啦好啦，不说了，”林美娟赶紧转移话题，伸手摸了摸念儿的小脸，“念儿是不是饿了？咱们快走吧。”
李振东还赖在她身边不肯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美娟泛红的脸颊，又看看抱着孩子的林美玲，忽然咧开嘴傻乐起来，那副醉醺醺又满足的样子，惹得姐妹俩都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