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夜色已经沉得很浓。
林美玲轻手轻脚地抱着念儿走进客房，小家伙在宴会上被闹得乏了，此刻闭着眼睛睡得正香，小嘴巴还时不时咂巴一下。
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进婴儿床，又掖了掖被角，这才松了口气，转身轻轻带上门。
主卧里，林美娟正对着穿衣镜慢慢转动身子。
身上的旗袍还没换下，暗纹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勾勒出她产后依旧窈窕的曲线。
李振东刚解开领带，就见她对着镜子出神，忍不住凑过去从身后环住她的腰。
“还在臭美呢？”他下巴抵在她肩窝，鼻尖蹭着她颈间的香气，“今天这旗袍确实衬你，谁选的？”
林美娟抬手抚着旗袍的盘扣，眼里带着点小得意：“我自己挑的，为了今天的宴会特意买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穿旗袍呢。你看，是不是有点怪？”
“怪什么？怪好看的！”李振东的手顺着她的腰线滑下去，声音里带着热意，“尤其是这身段，穿旗袍简直要人命，以后天天穿给我看好不好？”
林美娟被他说得脸一红，低头瞥见胸前被撑得饱满的弧度，小声嘟囔：“还不是因为哺乳期……胸都比以前大了，这旗袍的领口都快扣不上了。”
李振东的目光立刻黏了上去，喉结动了动，伸手就要往衣襟里探：“大才好啊，我就喜欢这样的……”
“别闹！”林美娟拍开他的手，耳根红得厉害，“一身酒气，赶紧去洗澡！我也要换衣服了。”
李振东却不肯撒手，反而得寸进尺地蹭着她：“那一起洗呗？省点水。”
“洗你的头！”林美娟嗔了他一眼，“美玲还在外面呢，像什么样子。”
“她在客房呢，听不见的。”李振东耍赖似的撅起嘴，“那先亲一下总可以吧？就一下。”
看着他醉醺醺又可怜巴巴的样子，林美娟忍不住笑了，踮起脚尖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下：“喏，奖励你的。快去洗澡，不然我生气了。”
“老婆最好了！”李振东瞬间眉开眼笑，在她脸上回亲一口，这才乖乖转身拿了睡衣往浴室走。
林美娟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刚解开旗袍的第一颗盘扣，就听见外面传来妹妹的声音。
她披了件外套走出卧室，见林美玲正站在婴儿床旁看着念儿。
“念儿睡得可真香。”林美娟放轻脚步走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孩子的小脸。
“在酒店就睡着了，吵了一晚上也累坏了。”林美玲回头朝她笑，“不过睡这么早，半夜保准得醒，到时候有你忙的。”
“可不是嘛，”林美娟叹了口气，又忍不住笑，“你还打趣我，是想让我今晚别睡了？”
“我可没说，”林美玲眨眨眼，忽然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反正有李振东陪着你，累不着。”说完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
“死丫头，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林美娟又气又笑，扬手作势要打，却见妹妹早就溜进房间关了门，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目光落回婴儿床，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
卧室里只剩下床头一盏暖黄的夜灯亮着，林美娟靠在床头，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丝滑的睡袍。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渗进来，恍惚间竟让她想起几年前和李振东挤在出租屋的日子——那时候屋子小得转个身都嫌局促，墙壁薄得能听见邻居的咳嗽声，可每到夜晚，两人总像有使不完的劲，他总笑着说自己是“夜夜新郎”，眼里的炽热能把人烧化。
有了念儿之后，日子被喂奶、换尿布、哄睡切割成碎片，两人早已没了从前的床事缠绵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