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东揉了揉太阳穴回应："早，你起的好早啊。"
转身时瞥见婴儿床里，儿子念儿正挥舞着小手咿呀学语，粉嘟嘟的脸颊让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
林美娟换上淡紫色连衣裙走出来，腰间的蝴蝶结衬得她愈发温婉。
她走到婴儿床边，俯身亲吻儿子的额头，发丝垂落形成温柔的弧度："今天又得辛苦你了，念儿你就多照看吧。"
林美玲咽下口中的粥，眼睛弯成月牙："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念儿的。"
李振东对着镜子系好领带，镜中倒映出妻子整理文件的侧影。
她低头时，后颈露出一小片细腻肌肤，让他想起那年初次约会时，她也是这样羞涩地垂着头。
"老婆，你等我一会儿，咱俩一起去公司。"他快步走到餐桌旁，抓起三明治咬了一口，面包的麦香混着果酱的酸甜在口中散开。
林美娟将保温杯塞进他手里，指尖残留着咖啡的温度："再喝点醒酒汤，路上别空腹。"
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映得林美玲望着他们的眼神里满是羡慕。
门被推开的瞬间，清新的晨风卷走了最后一丝宿醉的阴霾，李振东牵着妻子的手走向电梯，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林美玲抱着念儿站在窗前，目光追随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车载香薰散发出的柑橘香气在密闭车厢内流转，车载电台里正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李振东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太阳穴，昨夜过量的酒精似乎还在血管里作祟。
林美娟将保温杯往他手边推了推，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昨晚陈大哥说的，建议我去更重要的职位，他是什么意思呢？"林美娟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真丝裙摆。
后视镜里，李振东的眉峰微微蹙起，车窗外的梧桐树影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将表情切割得忽明忽暗。
"我也不清楚，"李振东降下车窗，晨风灌进来掀起他额前碎发。
"他可能觉得财务方面不适合你，行政方面、对外公关方面更适合你。"
话音落下时，他瞥见妻子咬着下唇的模样，心里莫名泛起一丝不安——陈裕年向来对公司架构调整谨慎，这次突然提出让毫无经验的林美娟转岗，确实有些反常。
林美娟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橱窗里模特穿着当季新款连衣裙，却勾不起她半点兴致："我在那些方面能干什么呢？财务报表我能倒背如流，可对外应酬......"
她声音渐弱，想起上次庆功宴上陈裕年黏腻的目光，后背突然泛起一阵凉意。
李振东腾出右手握住妻子的手，指腹擦过她无名指上的婚戒："我老婆那么漂亮，又温柔善解人意，干什么工作都不成问题。"
他刻意用轻快的语调打趣，却在后视镜里捕捉到自己眼底的犹豫——陈裕年昨晚借着酒劲拍着他肩膀说"该让弟妹担任更重要的职务了"时，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总让他心里发毛。
"你呀，不用赞美我，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林美娟抽回手，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未读的工作信息。
在前方路口左转时，李振东放慢车速，却在分神的瞬间险些追尾前车。
"哎哎哎，看着前面的车！"林美娟猛地抓住扶手，保温杯里的醒酒汤晃出杯沿，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深色痕迹。
李振东猛地踩下刹车，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没事，我看着了。"
他扯出一抹笑，伸手想去够纸巾，却被林美娟按住手腕。
"我看你还是头晕吧，到公司把汤喝了。"林美娟抽出纸巾仔细擦拭座椅，指甲上淡粉色的蔻丹轻轻刮过皮革表面。
"陈裕年的提议，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的声音被呼啸而过的货车轰鸣声吞没，李振东握紧方向盘，后视镜里的自己脸色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