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冯振东虚眯着眼睛瞥了一眼身旁冲着自己挑眉的赵山河,瞧他那副得意洋洋的神色,他就知道这家伙是在邀功。
三个表兄弟,家里父母不是走得早,就是带着病,他们几乎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既没钱也没什么关系,自己也没什么文化。
只能靠着卖力气干着一些零活以及街道办分发的手工活勉强度日,随着时间推移,家里弟弟妹妹逐渐长大之后生活的压力就变得越来越大,每个学期两块五的学杂费以及年迈母亲日益衰弱的身体情况使得他们家里的经济越发困难。
迫使三人只能想通过形成小团体在什刹海干起了票贩子的行当,为了保住那笔钱跟票据与朱四眼八个人硬生生的打了一架,凭着一股心念硬生生的打退了八个人的围殴。
事后为了避免被朱四眼报复四处游走在各大鸽子市场,当他们了解到想要当一名票贩子所需要的必要条件之后就恰好被赵山河收编成了治安科的眼线。
“今晚十点鼓楼东大街,砖头厂往地安门的拐角,去替科里接一批东西,连东西带板车送到轧钢厂南门五百米的供销社旁,会有人在那等你们。”
“对了,今晚就你们仨去,接东西的时候给我往那群人领头的脸上抽一个大嘴巴。”
“再让他带一句话回去,就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冯振东摘掉手上的上海牌手表拍在了郭大豪的手中笑道:“办好了,今后在这一片,我让你能端着碗吃上肉。”
“谢谢领导,谢谢领导。”郭大豪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手表,语气坚定的说道:“您吩咐,我照办。”
“谢谢领导,我们一定把事办好,一定让您满意。”另外两人脸色狂喜连连鞠躬。
说完,冯振东就带着赵山河等人头也不回的直接走出了拐角,刚走出去没几步后者就好奇的问道:“科长,您咋把自己的手表给他们了啊,我都带了个旧的来。”说罢就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查抄黑市时在一位遗老遗少身上搜刮出来的老旧梅花牌手表。
“三个无依无靠,有狠劲有脑子的年轻人呐~”冯振东咧嘴一笑若有深意的说道:“我想栽培栽培他们,老赵,安排点事情,考验考验他们的能力。”
“好嘞,我明白该怎么办。”赵山河有些困惑,但也没有追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