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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断指警告,妒火焚心(1 / 2)

镇南侯府的木槿开得最盛时,苏棠的窗台上多了只白瓷瓶。瓶里插着三支沾露的木槿,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是王若薇每日清晨从后院采来的。可今日的花却有些蔫了,花茎上还留着被人攥过的指痕,像被生生掐断过生机。

“王姑娘呢?”苏棠捏着花茎轻嗅,露水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侍女小莲的脸色瞬间发白,手里的铜盆“哐当”撞在廊柱上,水花溅湿了青石板:“回……回美人,王姑娘……她被陛下禁足了。”

苏棠的心猛地一沉。昨日午后,王若薇还来陪她绣嫁衣的余料,说要给刚出狱的父亲做个香囊。不过是一夜之间,怎么就被禁足了?

“为什么?”她放下瓷瓶,指尖的同心蛊突然发烫——这是萧玦情绪激动时的征兆。

小莲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最后索性“噗通”跪下,额头抵着地面:“奴婢不敢说……陛下说了,谁敢告诉美人,就……就断谁的舌头!”

话音未落,阁楼的门被推开。萧玦穿着玄色锦袍,袍角沾着些湿泥,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的脸色平静得可怕,凤眸里却像藏着翻涌的岩浆,多看一眼都觉得灼人。

“起来吧。”他踢了踢小莲的肩膀,声音听不出喜怒,“下去领罚,掌嘴二十。”

小莲吓得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木槿花的甜香突然变得刺鼻,像被什么腥甜的东西污染过。

“在问王若薇的事?”萧玦走到窗边,指尖拨弄着蔫掉的木槿花瓣,动作轻得像在抚弄珍宝,可下一秒,他突然用力一捏——粉白的花瓣瞬间被捏碎,汁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像极了凝固的血。

苏棠的呼吸骤然收紧:“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萧玦转过身,指尖的花瓣碎屑被他随意弹掉,“不过是教训了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他走近一步,掌心抚上她的脸颊,温度烫得惊人,“她不该在你面前提那个林御史,更不该……偷偷给你递字条。”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苏棠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后背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日她以为将字条藏得隐秘,却没想过萧玦的暗卫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若薇只是好心……”

“好心?”萧玦突然笑了,笑声里淬着冰碴,“她是想让你跟那个姓林的走!想让你离开我!”他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掐得她脸颊生疼,“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做得对?是不是早就盼着有人带你走?”

【警告!目标人物黑化值升至75%!同心蛊感应异常!】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海中炸响,苏棠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臂里的蛊虫在疯狂乱窜,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她知道,萧玦的妒火已经烧到了临界点,稍有不慎就会燎原。

“我没有。”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手覆上他的手背,试图用体温安抚他的躁动,“我早就说过不会走,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信?”萧玦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她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身后的博古架。青瓷瓶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里,那只陪了他们许久的木偶掉了出来,脖颈处的线被摔断,脑袋歪在一旁,像被拧断了脖子的人。

他指着那只木偶,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就像信它不会长腿跑掉一样?苏棠,你当我是傻子吗?那个林御史是冲着你来的!他是前朝余孽的眼线,是想把你绑走要挟我!”

“你怎么知道?”苏棠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一直以为林御史是系统派来的人,从未想过会和前朝余孽扯上关系。

萧玦从袖中扔出一卷纸,上面是暗卫画的画像——林御史的侧脸与漕帮首领有七分相似,而他随身携带的玉佩,赫然刻着前朝皇室的龙纹!

“他根本不是什么御史。”萧玦的声音冷得像淬毒的刀,“他是前朝太子的私生子,潜伏在京城十年,就是为了等今天!”

苏棠的血液瞬间冻结。她想起王若薇塞给她的字条,想起林御史“接她回京”的说法,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他们不是要救她,是要利用她对“离开”的一丝念想,将她变成要挟萧玦的棋子!

“若薇她……”苏棠的声音带着后怕,“她知道这些吗?”

“她不知道。”萧玦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寒意,“但她愚蠢,被人当枪使。”他走到她面前,指尖轻轻擦过她因震惊而微张的唇,“所以我罚她在柴房思过,让她好好想想,谁才是真心对她好。”

苏棠松了口气,刚想再说些什么,却注意到萧玦的袖口沾着暗红的痕迹。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袖子往上捋——他的小臂上缠着一圈白布,血迹正从里面渗出,而在白布边缘,露着半截断指的伤疤!

那不是他的手!

“这是谁的?”苏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尖抚过那道狰狞的疤痕,“是……是若薇的?”

萧玦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汗湿黏腻得让人恶心:“是她自己不懂事,非要往林御史的驿馆跑,还想偷你的贴身玉佩当信物……棠棠,我只是给她个教训,让她记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断指!他竟然因为这点事,断了王若薇的手指!

苏棠猛地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撞在墙上,后背的伤口被撞得剧痛,眼前阵阵发黑。她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看着他眼底那理所当然的残忍,突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寒意——这才是萧玦,是那个在冷宫里啃过树皮、用银针杀过人的病娇皇子,他的温柔从来都带着獠牙,他的宠爱从来都裹着毒药。

“你疯了……”苏棠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她才十六岁!你怎么能……”

“因为她想抢你!”萧玦突然怒吼,像被踩了尾巴的兽,“谁都不能抢你!谁都不能!”他一步步逼近,凤眸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当年母妃的侍女就是这样,收了镇北王的好处,把母妃的药换成了毒药!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谁想伤害你,谁想带你走,我就废了谁!”

他的话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苏棠最痛的地方。她想起淑妃七窍流血的惨状,想起冷宫里那根刻着莲花的银针,原来那些血淋淋的过去,从未真正远离。

“萧玦,”苏棠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你不是在保护我,你是在毁掉我身边所有的人,让我只能依赖你,只能看着你。”

萧玦的身体猛地一僵,眼底的疯狂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苏棠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我去看看若薇。”苏棠绕过他往门外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不准去!”萧玦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我说了,让她在柴房思过!”

“放开我!”苏棠用力挣扎,手臂里的同心蛊疼得她几乎晕厥,“你要是还把我当人看,就放开我!”

两人拉扯间,苏棠的发簪掉在地上,青丝散了满肩。她看着萧玦眼底那疯狂的占有欲,突然觉得一阵恶心,猛地低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