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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银针血泪,童年烙印(1 / 2)

秋雨敲打着琉璃瓦,碎玉轩的药味混着潮湿的水汽弥漫开来。苏棠趴在软垫上,后颈的皮肤泛起细密的红疹,那是“牵丝引”的仿针长期刺激留下的痕迹。萧玦坐在她身后,指尖捏着一枚银质探针,正小心翼翼地挑开她颈间结痂的针孔。

“疼吗?”他的声音放得极轻,呼吸拂过她的肌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棠摇摇头,指尖却攥紧了身下的锦缎。探针刺破皮肤的刺痛不算什么,真正让她心悸的,是萧玦此刻的眼神——那双眼总是盛满算计与偏执的凤眸,此刻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愧疚。

三日前平定藩王之乱后,萧玦在整理李嵩的罪证时,发现了一个尘封的木箱。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十几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和一本泛黄的《禁术考》,扉页上赫然写着“萧玦”二字,字迹稚嫩,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狠戾。

“这是我八岁时的东西。”萧玦将银针倒在托盘里,金属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刺耳,“母妃刚去世那会儿,父皇把我扔进冷宫,说是让我‘反省’,其实是想让我自生自灭。”

苏棠的心跳骤然收紧。她从未听过萧玦提起冷宫的日子,只当他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皇子。

“冷宫里的老太监是镇北王安插的人。”萧玦的指尖抚过一根三寸长的银针,针尾刻着极小的莲花纹,“他每天都用这东西扎我,说能‘治’我的心疾。其实是想让我落下病根,永远成不了气候。”

他拿起那根莲花针,轻轻戳了戳苏棠后颈的针孔:“就像这样,从后颈扎进去,避开要害,却能让人疼得满地打滚,还查不出伤痕。”

苏棠猛地回头,撞进他眼底翻涌的黑暗。那里面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片死寂的荒芜,像被野草吞噬的冷宫庭院。

“你颈后的‘牵丝引’仿针,用的就是当年他扎我的手法。”萧玦的声音低哑,带着自嘲的笑,“我以为自己忘了,可看到你疼得发抖时,那些画面突然就涌回来了——冰冷的地面,生锈的铁窗,还有老太监那张笑着往我身上扎针的脸。”

苏棠突然明白,他对“控制”的执念,对银针的熟练,根本不是与生俱来的狠戾。那是童年被折磨出的应激反应,是将自己受过的苦难,下意识复刻在别人身上的扭曲保护色。

“我不是故意的。”萧玦抓住她的手,掌心的冷汗濡湿了她的指尖,“用仿针控制你时,我只想着不能让你离开,没想过这会让你想起那些疼……棠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的语无伦次像一把钝刀,割得苏棠心口发疼。她反手握住他的手,那只总是稳操胜券的手,此刻竟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知道。”苏棠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萧玦猛地将她揽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压抑了二十多年的呜咽终于冲破喉咙,像受伤的幼兽在绝境中悲鸣:“他们都以为我疯了,以为我喜欢看别人疼……可我只是怕,怕像母妃那样被人害死,怕像在冷宫那样任人宰割……”

“我知道。”苏棠拍着他的背,任由他的眼泪打湿她的衣襟,“我都知道。”

那一晚,萧玦说了很多。说冷宫里的老鼠在他枕边跑过,说他靠啃树皮活了三个月,说他趁老太监睡着时,用那根莲花针扎穿了对方的手掌,然后拖着流血的脚跑回了自己的宫殿。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老太监的血溅在我脸上,是热的。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想活下去,就得比谁都狠。”

苏棠看着托盘里的银针,突然拿起一根最短的,抵在自己的小臂上:“是不是这样?”

萧玦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眼底的疯狂瞬间炸开:“你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有多疼。”苏棠直视着他的眼睛,“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疼,能让一个八岁的孩子,把自己变成一把刀。”

萧玦的呼吸骤然粗重,他将那根银针狠狠扔在地上,用尽全力将她按在怀里:“不准!不准你碰这些东西!不准你疼!”

他的失控来得汹涌而直白,像决堤的洪水,将所有伪装的冷静冲刷得一干二净。苏棠能感觉到他在发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恐惧她会重蹈他的覆辙,恐惧那些伤害会蔓延到她身上。

“萧玦,看着我。”苏棠捧起他的脸,指尖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那些疼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有我,有卫凛,有镇南侯府的旧部,没人能再伤害你了。”

萧玦的睫毛颤了颤,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这里还在疼。”他的声音带着孩子气的委屈,“每次看到你颈后的针孔,这里就像被老太监的针扎着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苏棠的心像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她俯身在他心口轻轻一吻,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那我帮你吹吹,就不疼了。”

萧玦愣住了,随即低低地笑起来,笑声里带着泪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真切。他抱起她走到窗边,指着庭院里那株新栽的玉兰:“等它开花了,我们就去镇南侯府。那里的大夫说,海边的风能治你后背的伤。”

苏棠靠在他怀里,听着秋雨渐歇的声音,突然想起那个被扔进冷宫的八岁孩童。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铁窗外的月亮,会不会也曾幻想过这样的温暖?

几日后,卫凛带来一个消息——当年在冷宫里折磨萧玦的老太监,并没有死。李嵩的罪证里提到,他被割掉舌头后送到了京郊的皇陵,成了守墓人。

“去杀了他。”萧玦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指尖却在茶杯沿划出深深的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