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里,无数画面飞速闪过:
——北境冰原,红衣少女为他挡下致命一箭,临终前将玉佩塞进他手中。
——乱葬岗雨夜,女子将婴儿递给他,自己被蛊虫吞噬。
——太液池边,太子妃沉入湖底前,对年幼的他露出最后一抹笑。
——祭台初见,她穿着素色宫装,抬头望向他的瞬间,眼中闪过熟悉的光。
“阿烬……”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光柱中响起,苏棠的虚影渐渐凝聚,穿着他最喜欢的月白裙,笑靥如花,“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
“棠棠!”萧烬伸手想抱住她,却穿过了虚影,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你回来好不好?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回来……”
“傻瓜。”苏棠的虚影抬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指尖的触感虽淡,却真实存在,“我从未离开,只是换了种方式陪着你。这些碎片,是我留给你的线索。”
她指向光柱中浮现的地图,那是西域的一处山谷,标注着“轮回泉”:“那里能聚齐所有碎片,只要你带着铜戒去,我们就能……”
虚影突然变得透明,铜戒的光芒开始减弱。苏棠的声音越来越远:“记住,魏渊的残魂还在轮回泉……小心……”
光柱散去,密室里只剩下萧烬和那本恢复原状的手记。他握紧掌心的铜戒,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眼中的悲伤已被坚定取代。
三日后,萧烬将朝政托付给信任的大臣,带着玄甲军再次踏上西域的路。这一次,他不是为了江山,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找回他的姑娘,为了那句跨越两世的约定。
轮回泉藏在昆仑山的深处,泉眼泛着幽蓝的光,周围散落着更多的灵魂碎片。当萧烬靠近时,泉水中突然升起魏渊的虚影,狞笑着扑过来:“萧烬,你果然来了!只要吞噬了这些碎片,我就能借你的身体重生,到时候……”
“你没机会了。”萧烬拔出龙渊剑,金光中带着两世的怒火,“这一世,我不仅要护她,还要替北境的她、乱葬岗的她、太液池的她,一起向你讨还血债!”
龙渊剑与魏渊的虚影碰撞,激起漫天水花。萧烬将铜戒抛向空中,所有的灵魂碎片瞬间被吸附过去,组成苏棠的轮廓。她的虚影握住他的手,两人合力将龙渊剑刺入魏渊的残魂核心。
“不——!”魏渊的惨叫响彻山谷,最终化作飞灰,彻底消散在轮回泉中。
碎片组成的苏棠渐渐凝实,虽然依旧透明,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的笑靥。她踮起脚尖,轻轻吻在萧烬的唇上,带着轮回泉的清冽与桃花酒的醇香。
“我说过,会回来的。”
萧烬紧紧抱住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再也不许走了。”
“不走了。”苏棠的虚影渐渐与他融合,铜戒化作一道金光,钻入他的眉心,“我会住在你心里,永远陪着你。”
当萧烬走出昆仑山时,玄甲军们发现,他们的陛下眉心多了一点朱砂痣,像极了桃花的颜色。他的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平静,仿佛完成了最重要的使命。
回到京城后,萧烬励精图治,开创了赤渊王朝最繁荣的时代。他终身未再立后,却常常一个人坐在昭阳殿里,对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说话,有时笑,有时哭,像个孩子。
百姓们都说,陛下是思念故去的皇后了。只有玄甲军统领知道,每次陛下抚摸眉心的朱砂痣时,那里都会泛起淡淡的金光,而风中,总会飘来若有似无的桃花香。
多年后,萧烬躺在病榻上,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看着窗外纷飞的桃花,缓缓闭上了眼睛。弥留之际,他仿佛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少女向他走来,笑着伸出手:
“阿烬,该回家了。”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眉心的朱砂痣爆发出最后的光芒,与她的身影一同消散在桃花雨中。
昭阳殿的铜鹤香炉里,最后一缕香燃尽,留下淡淡的余温。就像他们的故事,虽历经两世的血色与分离,却终究在桃花纷飞处,迎来了最圆满的结局。
【最终系统提示:第一世界闭环完成,灵魂碎片归位,前世今生执念皆消。此心安处,即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