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台派来的那个读书人梗着脖子反驳:“我家乡也有个西湖不行吗?我看的书多,自然也能写出好故事来,《白娘子与许仙》就是我写的。”
“你胡说八道!”吴秀才怒不可遏,跟读书人对喷起来,“好你个混账东西,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读书人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剽窃他人作品,也真好意思,我呸!”
浣花台的读书人脸涨得通红,他指着吴秀才的鼻子,骂道:“你才是个混账,谁不知道你就会有点钱就买酒玩女人,哼,穷得连个住处都没有,还好意思说是读书人,真好意思!”
“读书人怎么就不能穷了,我可比你有骨气,鸡鸣狗盗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就你,为了兜里那几个钱,连脸皮都不要了。我辛辛苦苦写的本子,倒成了你的东西,你不配为读书人,更不配为人!”
“骂得好啊!”百姓们纷纷起哄叫好。
吴秀才越骂越起劲,直骂得唾沫横飞,浣花台的读书人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连忙用袖子去擦。
一边擦一边骂,但他说一句,吴秀才说十句,到最后竟用袖子捂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逗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周晴也乐不可支,要说不说,吴秀才吵架的功夫比自己还要厉害些,是个人才。
趁着两人吵架的功夫,周晴让七月将那日与冬雪碰面的男子带了过来。
那日她本想将此人也交给卫娘子,幸好七月提醒,这才将人扣了起来,关在柴房里,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男子被丢进了大堂,他这几日只喝了点薄粥,饿得头晕眼花,心中更是惊惧交加。
浣花台班主和冬雪一看到男子,顿时变了脸色。
周晴拱手道:“大人,这位便是与冬雪相互勾结,交换信息的细作唐启光。”
聂大人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周晴说的可是真话?是你与冬雪勾结,传递消息?”
男子此刻头晕眼花,又想到这几日受的苦,早已经没有两人抵抗之心,于是有气无力道:“回大人,小的的确是细作,是班主派我跟冬雪里应外合,获取《白娘子与许仙》的戏本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片哗然,百姓们纷纷指着浣花台几人开骂:“偷东西,不要脸,以后再也不去浣花台了……”
浣花台的班主此刻脸色惨白,他眼珠子一转,指着冬雪道:“大人明鉴,我并没有派人去剽窃戏本子,是冬雪说要来咱们浣花台,《白娘子与许仙》是投名状。”
周晴盯着班主:“你这是承认《白娘子与许仙》是咱们沁芳园的创作的了!”
班主没有说话,只看着冬雪。
冬雪没想到自己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她紧咬着牙,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原本以为自己当细作的事情不会闹上公堂,就算上了公堂,班主也会帮着自己,谁知班主竟然为了脱身,反咬自己一口。
冬雪本就是个颇有气性的人,既然班主要她揽下所有罪责,她是万万不肯的,要死一起死!
她的眼神扫过班主,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周晴脸上。
最终,她还是缓缓开口道:“大人,是我糊涂,是我鬼迷心窍,浣花台派人来与我接触,想要叫我去浣花台。条件是安全中窃取沁芳园的新戏。”
“我想着沁芳园日渐式微,入不敷出,迟早要倒闭,于是我便将新的戏本子透露给浣花台,大人,念民女是初犯,求大人从轻发落。”
聂大人看了冬雪一眼,说道:“是不是班主指使的?”
“是!”冬雪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