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瑶解开手铐，递给同事带走乔振海，自己留下靠在门边：下次再有人堵门，提前叫我。
你不嫌烦？
抓坏人是我的事，她扯了扯身上那件碎花围裙，护餐馆也是。
陈砚舟笑了笑，转身从冰柜取出一块新鲜肋排。
中午加个菜，回魂糖醋排，专治被人逼婚吓掉的魂。
宋小满扑哧笑出声，随即意识到还在生气，赶紧抿住嘴。
唐绾摇头：你这人，救人命都救出喜剧效果来了。
生活够苦了，他掂了掂刀，做菜的人总得给点甜头。
话音未落，门口阴影一晃。
余昭昭抱着枕头站在那儿，头发乱翘，眼圈发黑：我没打扰吧？房车空调坏了，我能借个角落睡会儿吗？
没人理她。
她讪讪地往里走，看见料理台上的红绸和蛋糕，眼睛一亮：哇！求婚现场？我可以直播吗？
不可以。三人异口同声。
那我能吃块蛋糕吗？
不能。陈砚舟把锅盖盖上，那是证物。
她瘪嘴，抱着枕头缩到角落坐下，小声嘀咕，明明我看剧本都演到吻戏了……
宋小满瞪她一眼：谁跟你演？
不是你们吗？余昭昭一脸无辜，热搜前十有八个是#心味餐馆惊现神秘求婚##淮扬传人当众持刀逼婚#，我都刷了半天了。
唐绾立刻掏出相机调后台，沈君瑶掏出手机联系网警。
陈砚舟不动声色，拿起炒勺在锅沿敲了三下。
叮、叮、叮。
声音清脆，像放学铃声。
宋小满听见这节奏，忽然想起什么：这……这不是我妈教你的暗号吗？有事烧菜，没事别闹
现在是有事。他掀开锅盖，热气扑面，你得学会一边炖汤，一边应付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她怔了怔，低头看锅。
汤色金黄，浮油如镜，竟隐约映出刚才那一幕：她持刀相逼，他引刀触字，红绸破糕而出。
原来……它记得。她喃喃道。
食材都记得。他递过一勺盐，包括谁真心，谁装模作样。
她接过盐罐，手有点抖。
撒匀点，他说，不然汤会咸。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把盐撒进去。
汤面漾开一圈涟漪，盖住了那行。
唐绾拍下这一幕，没开闪光灯。
沈君瑶看了眼时间：我去队里交证据，晚上来吃饭。
老规矩，安神笋干汤备着。陈砚舟点头。
门关上，店里安静下来。
余昭昭趴在桌上快睡着了。
宋小满搅着汤，忽然问：如果那天我没逃进柜子，你会不会……真的答应？
陈砚舟正在切葱花，刀落如雨。
他没抬头，只说了一句：
你看哪家餐馆老板，娶个厨娘是为了让她少干活的？
她一愣。
他把葱花撒进汤里，香气猛地蹿高。
我要的是能一起守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