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拉拢试探(1 / 2)

丝竹声渐显慵懒,酒过三巡,殿内的暖意添了几分熏然。

苏沅捏着酒杯的指尖微微晃动,眼底浮起一层淡淡的倦意,顺势抬手揉了揉额角,语气带着几分酒后的娇憨与不耐:“太后娘娘,臣妾不胜酒力头晕得紧,想先回翊坤宫歇息了。”

太后抬眼打量她,见她脸颊泛着薄红,眼神确实有些迷离,便笑着颔首:“也罢,贵妃初入宫身子要紧,快些回去歇息吧。”

苏沅起身福了福身,脚步故作虚浮地往外走,未央连忙上前搀扶。

路过段迁身边时,她脚步微顿,抬眼望了他一眼,眼底的醉意里藏着一丝清明的戏谑,随即转身离去,裙摆上的金虎纹样在灯光下划过一道残影。

段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门,指尖摩挲着袖扣,起身对太后躬身道:“太后,杂家还有些公务缠身,也先告退了。”

太后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并未挽留:“九千岁自便。”

出了慈宁宫,夜色已染浓了宫道。

段迁屏退了随从,独自循着宫灯的光晕快步前行,不多时便在一处转角追上了苏沅。

此时的苏沅早已没了方才的醉态,脊背挺得笔直,正与未央低声说着什么。

“贵妃娘娘留步。”段迁的声音带着几分独特的清润,在夜色中响起。

苏沅转身,眼底已没了半分酒意,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兴味:“九千岁不去忙公务,跟着本宫做什么?”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段迁的面容在夜色中更显阴柔俊朗。

他缓步上前,目光落在她发间的墨渊石簪上,笑意浅浅:“杂家瞧贵妃娘娘方才似有醉意,怕您路上出事,特意来送送。”

“哦?”苏沅挑眉,故意往前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九千岁倒是贴心,只是不知这份贴心是冲本宫,还是冲本宫身后的卫家?”

夜色浓稠,宫灯摇曳,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交锋与试探。

苏沅指尖拨了拨发间的墨渊石簪,月光洒在宝石上,流转出细碎的幽光,她眼底笑意狡黠:“九千岁昨日还在翊坤宫试探,今日又巴巴送了这么珍稀的墨渊石,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段迁闻言轻笑,狭长的眼尾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弧度,少了几分朝堂上的锐利,多了些闲散:“贵妃娘娘是聪明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卫家兵权在手,娘娘又这般通透,杂家自然是想与娘娘交个朋友。”

他往前半步,与她并肩立在宫道旁的柳树下,晚风拂动衣袍,雪松香与她发间的薰衣草香缠在一起,“总好过被太后拉拢去,最后成了她制衡杂家的棋子,不是吗?”

“朋友?”苏沅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九千岁的朋友怕是不好当吧?毕竟朝堂之上人人都想拉卫家下水,你就不怕本宫转头把你卖了,讨太后和陛下的欢心?”

“娘娘不会。”段迁语气笃定,目光落在她眼底,“杂家看得出来,贵妃娘娘不屑做他人棋子,卫将军镇守边疆是国之柱石,贵妃娘娘这般性情,怎会让卫家沦为宫廷争斗的牺牲品?”

他顿了顿,唇角笑意更深,“况且,杂家的诚意不都在那支墨渊石簪里了?边疆雪山深处的宝物,可比太后的玉簪、陛下的葡萄,更合娘娘心意吧?”

苏沅被他说中心思,忍不住低笑出声,笑声清脆,在夜色中荡开:“九千岁倒是懂我,不过交朋友可以,但若想利用卫家,九千岁可就打错算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