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下的三座领地与所有月光草资源,按派系划分给苏沅及其他投诚的首领。
苏沅自然分得最肥沃的核心领地,势力进一步巩固。
散会后,伊莱看着苏沅离去的背影,低声道:“殿下,莱恩与卡珊德拉虽未被牵连,但经此一事他们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无能力与您抗衡。”
苏沅脚步未停,酒红色裙摆扫过冰冷的石地,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这只是开始,瓦勒留是他们的爪牙,爪牙断了,接下来,该轮到主人了。”
夕阳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她身上,将她的身影拉得颀长。
此刻的她,是黑森林里无人敢惹的玫瑰亲王,每一根刺都藏着致命的锋芒,只待西爵归来,再一同掀起最终的风暴。
晨雾还未散尽,古堡前的石板路已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西爵一身风尘,墨色短发上还沾着黑森林的晨露,狼耳几乎要冲破抑制,下意识地往苏沅的方向探了探头。
直到看见露台栏杆旁那个酒红色的身影,他眼底的疲惫瞬间被光亮取代,快步迎了上去。
“殿下。”他声音带着赶路后的沙哑,却难掩兴奋,伸手将一枚刻着狼族印记的骨牌递过去,“长老们看过证据后立刻彻查了部落,莱恩安插的内应已经被控制,族里对血族的敌意也消了大半,他们还让我带话,说愿意和您定下互不侵犯的盟约。”
苏沅指尖接过骨牌,指尖的冰凉与他掌心残留的暖意相触,她弯了弯眼,顺势将他拉到露台上的藤椅坐下:“辛苦你了。”
说着便亲手倒了杯温茶递过去,目光落在他沾着草屑的袖口,“路上没遇危险?”
“有您的银符在,很顺利。”西爵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又想起什么,急切地追问,“您这边呢?瓦勒留那边……”
“解决了。”苏沅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西爵猛地抬眼。
她指尖划过栏杆上的晨霜,慢慢道来:“你走的第二日,我先放了他私藏血奴的消息,他那些趋利避害的依附者先散了大半,毕竟私藏血奴是血族大忌,没人愿意陪他送死。”
“后来呢?”西爵往前凑了凑,翡翠绿的瞳孔里满是专注。
“拿出他偷换我的徽章,嫁祸我杀了狼族幼崽的证据。”苏沅语气轻淡,指尖却在栏杆上轻轻敲击着,“那些长老们一个个精明得很,见他失了利用价值,当场就全票通过了判决。”
西爵听得屏住了呼吸,连狼耳都绷得直直的。
“投票时全票通过,判了终生幽禁。”苏沅侧头看他,眼底带着点浅淡的笑意,“不过在他被押走前,我特意让人把狼族幼崽的尸检报告给他看了,报告里写着,幼崽体内残留的血族气息,和瓦勒留的血样完全吻合,他到最后还想狡辩,说莱恩逼他做的,可没人信了。”
“那莱恩……”
“他倒是聪明,提前和瓦勒留划清了界限,没被牵连。”苏沅语气冷了些,随即又看向西爵,笑意柔和下来,“但他少了瓦勒留这个爪牙,短时间内翻不起浪,而且长老们现在紧盯着他,往后他再想挑事,也没那么容易。”
“那他的领地和资源呢?”西爵追问,他还记得离开前两人谈及的隐患。
“自然是被分了。”苏沅弯了弯眼,眼底闪过一丝锐利,“我拿了他靠近狼族边界的两座领地,正好能和你们的布防衔接,剩下的给了几个投诚的长老,也算稳住了议会的人心。”
西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淬了光的翡翠。
他下意识地抬手,似是想蹭蹭她的指尖,又猛地克制住,只攥紧了拳头低声道:“太好了……那些幼崽的仇,总算报了。”
他抬头看向苏沅,眼底满是敬慕,“殿下,您做得太周全了。”
“不全是我的功劳。”苏沅笑着摇头,看着他风尘仆仆却满眼光亮的样子,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过回来要加倍补上晨茶和摸耳朵——晨茶我要喝你亲手煮的,耳朵……现在就能摸吗?”
西爵的脸颊瞬间红透,却乖乖地没躲开,甚至微微偏了偏头,让她的指尖能更方便地碰到狼耳。
柔软的绒毛蹭过指尖,惹得他轻颤了一下,尾巴也下意识地在身后晃了晃,像只讨好的小狼。
“都、都听殿下的。”他小声应着,眼底的喜悦与安心,比晨雾散去后的阳光还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