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收回作乱的手时,西爵的狼耳还在微微发烫,尾巴也下意识地往身后缩了缩,却又舍不得完全藏起来。
方才她眼里的光亮,实在让他心头发软。
他咬了咬下唇,翡翠绿的瞳孔里还带着未散的羞涩,声音却沉稳了几分:“殿下,明日我想回一趟狼人部落。”
苏沅指尖还残留着绒毛的温热触感,闻言挑眉看向他:“是要去和长老们解释清楚?”
“嗯。”西爵点头,头顶的狼耳轻轻晃了晃,“那些假证据骗了族里的人,长老们对血族的敌意正重,若不及时澄清怕是会中了瓦勒留和莱恩的圈套,他们说不定正等着狼人主动挑衅,好借‘族群冲突’的名义对您发难。”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凝重,“而且,我得把您查到的真相告诉长老,顺便确认一下部落里有没有莱恩安插的内应,毕竟安娜能把假消息送进去,绝非偶然。”
他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头顶的狼耳,似是在平复心绪,语气里多了些考量:“我打算清晨出发,走黑森林北侧的密道,那条路少有人走,不会被血族的探子发现,带两名亲信就好,人多反而扎眼。”
苏沅看着他褪去羞涩后的沉稳模样,眼底泛起赞许:“考虑得很周全。”
她转身从露台的石桌上拿起一枚小巧的玫瑰银符,递到他手中,“这个你带着,是血族亲王的信物,若遇上我的人,出示这个他们会暗中护送你,虽然走密道安全,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银符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的玫瑰纹路精致清晰。
西爵握紧银符,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暖,耳尖又悄悄泛起红意:“多谢殿下。”
他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会尽快回来,最多两日,部落那边若有新的动静,我也会立刻传信给您——用狼族的暗号,不会被截获。”
“不急,把事情办稳妥最重要。”苏沅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狼耳,惹得他又是一阵轻颤,她却笑得狡黠,“不过……你走了,谁给我端晨茶、陪我赏月?”
西爵的脸颊瞬间染上薄红,翡翠绿的瞳孔里满是认真:“等我回来加倍补上!晨茶我亲自煮,赏月时……还、还能让您摸耳朵。”
说完,他自己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身后的尾巴却忍不住轻轻晃了晃,像是在讨好。
苏沅被他逗笑,指尖戳了戳他的脸颊:“逗你的,部落的事要紧,别总想着这些。”
她收敛笑意,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回去和长老们说清楚利害——血族与狼人一旦开战,受益的只会是血族那群野心家,最后两败俱伤,便宜了外人。”
“我明白。”西爵抬头,眼底满是坚定,“长老们虽固执,但绝非不明事理之人,只要拿出瓦勒留偷换徽章的证据,再说明莱恩的阴谋,他们一定会冷静下来。”
他攥紧了手中的银符,“而且,有我在,绝不会让部落成为别人的棋子,更不会让他们伤害您。”
夜色渐深,晚风带着凉意吹过露台。
西爵终于收起了狼耳和尾巴,可发间似乎还残留着被抚摸过的触感,让他心跳时不时失序。
他看着苏沅苍白却温柔的侧脸,忽然上前半步,轻轻握住她的手:“殿下,等我回来。”
苏沅反手回握,指尖的冰凉与他掌心的温热交织在一起:“好,我等你。”
那一夜,西爵在书房整理了半宿——将苏沅提供的瓦勒留偷换徽章的证据、莱恩与血猎勾结的书信副本仔细收好,又写下一封给部落长老的亲笔信,字里行间满是澄清与考量。
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笔挺的西装上,却掩不住他眼底对归期的期待。
不仅是为了部落的安宁,更是为了能早日回到那个会揪着他的狼耳笑闹的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