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全凭祖母做主。”
周初霁恰好陪枫儿跑过来,听到她们的对话,笑着走到苏沅身边,握住她的手:“祖母放心,我定会好好待望舒,一辈子护着她,护着徐家。”
枫儿拉着苏沅的衣角,仰着小脸:“姑姑,我要吃好多好多的喜糖!”
众人都笑了起来,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惬意。
这场持续了多年的阴谋与仇恨,终于在尘埃落定后,换来了他们期盼已久的安稳与幸福。
而周初霁也终于明白,比起皇宫的荣华富贵,守在苏沅身边,看着枫儿欢笑,才是他此生最珍贵的归宿。
宫变平定两个月后,御书房的檀香依旧袅袅,却没了往日的压抑。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手中摩挲着一枚刻着“盛”字的玉印,目光落在阶下的盛嘉兰身上——她刚从灾区巡查回来,一身素色衣袍沾着尘土,却难掩眉宇间的沉稳与锐利。
“兰儿,这趟去南方,灾情都稳住了?”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难掩赞许。
自二皇子谋逆后,他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朝堂诸事多交予盛嘉兰打理,而她总能将粮荒、流民安置得妥妥当当,连几位固执的老臣都暗自叹服。
盛嘉兰躬身回话:“回父皇,灾区已开仓放粮,流民也分到了荒地,儿臣还让人教他们种耐旱的粟米,明年开春该能自给自足,只是边境的军饷还需再核,避免再出贪墨之事。”
她条理清晰,连后续计划都一并禀明,眼底没有半分慌乱。
皇帝点点头,示意内侍递上一本奏折:“你看看这个——这是吏部呈上的皇子考评,三皇子沉迷书画,对朝政不闻不问;四皇子刚愎自用,上月处理盐税之事还闹了笑话,朕的儿子里,竟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
盛嘉兰接过奏折,指尖划过纸上的字迹,心里却五味杂陈。
她想起母后自缢时的决绝,想起皇兄落水时的凄凉,那些年她在深宫隐忍,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为亲人报仇的机会,从未想过染指皇位。
“父皇,儿臣是女子,按祖制……”
“祖制?”皇帝打断她,声音陡然提高,“当年你母后在世时,曾跟朕说,兰儿有治国之才,朕当初不信,还觉得她是偏爱女儿,可如今看来,她比朕看得透彻!”
他起身走下龙椅,亲手扶起盛嘉兰,目光里满是愧疚:“朕对不起你母后,也对不起你,当年若朕能多信她一分,若朕能早察觉贵妃的阴谋,你母后和皇兄就不会枉死,你也不必在宫里受那么多委屈。”
盛嘉兰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底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父皇,都过去了。”
“过不去。”皇帝语气坚定,“朕在位三十余年,自认不算昏君,却因偏听偏信,让亲人枉死,让逆子谋逆,如今朕老了,身子也撑不住了,这江山交给你,朕才放心。”
这话一出,盛嘉兰彻底愣住了:“父皇,万万不可!朝臣们不会同意的,民间也会有非议……”
“非议?”皇帝冷笑一声,转身走向书架,取出一份密诏,“朕已让内阁拟了禅位诏,还召了几位老臣商议——连最固执的太傅都松了口,说‘治国在德不在性别’,你担心的,朕都替你解决了。”
他将密诏递给盛嘉兰,指尖微微颤抖:“兰儿,这皇位本该有你母后和皇兄的一份,如今朕把它交给你,不是补偿,是信任,你要做一个让百姓安居乐业、让盛国长治久安的好君主。”
盛嘉兰接过密诏,纸张厚重,却不及她心中的分量。
她屈膝跪地,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所托,不负天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