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渐渐落下的夕阳,轻声自语:“周初霁,你到底是谁?你又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夜色渐浓,徐府的灯火一盏盏亮起,苏沅房间的烛火却直到深夜都未熄灭。
她知道,这样的刻意疏离不会太久,可在真相揭开之前,她只能这样,一边忙着复仇的部署,一边在心里默默消化着那份疑虑与不安。
深秋的寒风卷着落叶,拍打在徐府的窗棂上。
苏沅坐在案前,手里攥着盛嘉兰送来的密信——上面写着二皇子已暗中调遣边境亲兵,计划在月底的祭天大典上动手。
她盯着信上的字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连日熬夜的疲惫与心中的忧虑像潮水般涌来,让她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
“小姐,您已经两天没好好合眼了,先喝碗粥再忙吧?”青禾端着粥走进来,见苏沅脸色惨白如纸,手指还在微微颤抖,连忙上前扶住她,“您要是倒下了,徐家和小小姐可怎么办啊?”
苏沅想勉强笑一笑,却连嘴角都提不起来,她刚要开口说“再等等”,眼前突然一黑,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青禾惊呼一声,伸手去扶,却只接住她软下来的身体,案上的密信和账册散落一地。
“小姐!小姐您醒醒!”青禾的哭声惊动了庭院里的周初霁。
他刚从后山采药回来,听到动静,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房间,看到倒在青禾怀里、毫无声息的苏沅,心脏猛地一缩。
他快步上前,手指搭上苏沅的脉搏——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气息也浅得吓人。
“快!把她扶到床上去,再去请太医!”周初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他小心翼翼地将苏沅抱到床上,解开她的衣襟,用银针暂时稳住她的气息,眼底满是自责与心疼,“都怪我,明知她身子弱,还让她独自扛这么多事……”
太医赶来时,苏沅已经完全陷入昏迷。
诊脉后,太医摇着头叹气:“徐小姐本就气血亏虚,又连日劳累、思虑过度,导致心火郁结、脾胃失调,若是再晚一步,怕是……”
他开了一副急救的药方,又叮嘱道,“这三日是关键,需得有人日夜守着,按时喂药,若能醒过来,后续再慢慢调理;若是醒不过来……”
后面的话,太医没敢说出口,只重重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三天三夜,周初霁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苏沅床边。
他亲自煎药,用小勺一点点将药汁喂进她嘴里;她发烧时,他用温水浸湿帕子,一遍遍敷在她的额头;她偶尔因梦魇蹙眉,他就坐在床边,轻声念着她平日喜欢的诗词,试图安抚她不安的心神。
枫儿每天都趴在床边,小手握着苏沅的手指,大眼睛红红的:“姑姑,你快醒醒好不好?枫儿不吵你了,也不要糖画了,你醒过来看看枫儿好不好?”
青禾看着周初霁眼底的红血丝和日渐憔悴的脸,忍不住劝道:“周公子,您也歇会儿吧,小姐要是醒了,看到您这样,肯定会心疼的。”
周初霁却只是摇摇头,目光紧紧锁在苏沅苍白的脸上:“我没事,我要等她醒过来。”
他想起苏沅之前刻意避开他的样子,想起她看到玉佩时的疑虑,心里满是愧疚,“等她醒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诉她,再也不瞒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