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招认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入徐府平静的水面,泛起的涟漪里,既有沉冤得雪的微光,也藏着未竟之事的凝重。
天牢的消息传回徐府时,老祖母正坐在庭院的海棠树下,手里捏着徐羲和生前常读的《论语》。
青禾轻声将李松的供词复述一遍,老人家的手指猛地顿住,书页上落下几滴浑浊的泪水。
她抬头看向苏沅,声音带着颤抖:“望舒,你兄长……他果然是被人害死的……”
苏沅走过去,轻轻扶住祖母的肩膀,眼眶也有些发红:“祖母放心,兄长和嫂子的冤屈,我们已经查清了大半,接下来我们会继续查下去,定要让所有凶手都受到惩罚。”
一旁的徐枫似懂非懂地看着她们,小脸上满是疑惑:“姑姑,太祖母,你们在说什么呀?是坏人被抓住了吗?”
苏沅蹲下身,摸了摸枫儿的头,语气尽量温和:“是呀,坏人被抓住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
枫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伸手抱住苏沅的脖子:“姑姑真好。”
安抚好祖母和枫儿,苏沅转身去了周初霁的房间。
他正坐在案前,将李松的供词与之前查到的线索一一比对,桌上摊开的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见苏沅进来,他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凝重:“李松招认了害死徐大哥和师姐的细节,与我们之前查到的线索一致,但他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显然是在护着背后的人。”
苏沅走到案前,看着纸上的批注,轻声道:“我知道,他的家人还在京中,二皇子和贵妃定然用他家人的性命威胁他,让他不敢供出真相。”
她顿了顿,拿起一张纸,上面记录着李松名下的钱庄账户,“我们已经派人去查他的账户往来,发现近三年来,有几笔大额资金流向了京城的一家玉器行,而那家玉器行的幕后老板,正是贵妃的远房侄子。”
周初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这便是线索,只要顺着这家玉器行查下去,定能找到二皇子和贵妃与李松勾结的证据。”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庭院里的海棠树,“不过我们要小心行事,李松刚被定罪,二皇子和贵妃定然会更加警惕,若是打草惊蛇,反而会让他们销毁证据。”
苏沅点点头:“我明白,我已经让徐家商队的人暗中盯着那家玉器行,同时让表妹在宫中留意贵妃和二皇子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有转移财产或销毁证据的打算。”
她顿了顿,看向周初霁,“今日辛苦你了,不仅要整理线索,还要照顾枫儿。”
周初霁转过身,看着苏沅,眼底带着一丝温和:“照顾枫儿是我应该做的,她是师姐唯一的女儿,至于整理线索,也是为了早日查清真相,让徐大哥和师姐安息。”
他的目光落在苏沅苍白的脸上,又补充道,“你近日劳累过度,要多休息,若是身体垮了,后续的事情就更难推进了。”
苏沅心中一暖,轻声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周公子。”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的贵妃宫里,气氛却异常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