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怀孕(2 / 2)

宫墙巍峨,苏沅望着长乐宫方向的飞檐,轻轻吁了口气。

这场风波虽暂歇,可北境的粮草劫案、西山的兵器谜团,终究是埋下了伏笔,只待日后水落石出。

这场风波平息后,宫里宫外倒真安生了数月。

长乐宫的朱门久闭,再没听过三皇女的消息,偶有宫人私下议论,也只说里头静得很,连窗棂上的铜铃都少响。

何太师一族流放的文书早递到了岭南,户部趁机清查了些依附的小吏,账本换了新封皮,往来文书也严谨了不少。

沈家商行渐渐恢复了往日景象。

苏沅不再日日盯着北境的账目,有时会陪着沈母去城郊的庄子摘新熟的梅子,或是在书房里跟沈暄和核对南境新到的粮种。

沈暄和也少了夜不归宿的日子,傍晚时分,常能看见他牵着马,站在沈府门前等苏沅出来,两人沿着巷口的老槐树慢慢走,说些家常话。

朝堂上也平顺。

女帝下旨让大皇女协理六部,又派了新的督查官去北境核验粮草,赵将军那边递回几封奏报,只说操练如常,再没提粮草遭劫的事。

西山那片林子,偶尔有巡卫营的人路过,却也没传出什么动静。

只是这和平里,总藏着些不易察觉的暗流。

苏沅有时整理旧账,看到去年北境押运官的名字,还是会顿一顿。

沈暄和夜里看书,指尖常会无意识地敲着桌角,目光落在舆图上的北境边城。

就连宫宴上,大皇女看向苏沅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与默契——他们都知道,长乐宫的门没开,赵将军还在北境,那些没解开的谜团,不过是暂时沉在了水底,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总会再浮上来。

但眼下,檐角的阳光暖得正好,沈府后院的石榴花开得艳,院外的风带着桂花香飘进来,软乎乎的,倒真让人觉得,这安稳日子能久些,再久些。

这日沈暄和晨起时,忽然对着铜镜愣了半晌——往日合身的锦袍竟有些勒腰。

他抬手按了按小腹,指尖触到的不是紧实的肌理,反是一片温软的坠胀。

先前总觉得容易犯困、爱吃酸梅,原以为是秋乏,此刻心头猛地一跳,忙叫人去请常来府里的医官。

苏沅刚从粮行对账回来,跨进院门就见下人端着药碗往里走,脚步顿时急了:“怎么了?暄郎不舒服?”

话音未落,就被沈暄和从屋里拽了进去,他脸颊泛红,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子,攥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小腹上,声音都发颤:“无忧,医官说……是有了,快两个月了。”

苏沅指尖触到那片微隆的软肉,先是一怔,随即心头涌上热流。

可低头看沈暄和眼里的雀跃,又忙拢了拢他的衣襟:“仔细着凉,刚诊出来就这么跳,累着怎么办?”

她扶着人坐到软榻上,又让人撤了药碗换温水,指尖轻轻摩挲他的手背:“医官说要注意什么?前三个月是不是得静养?”

沈暄和笑着点头,却忍不住往她身上靠:“说别累着,别吃生冷,我这不是高兴嘛,咱们第一个孩子呢。”

他抬手摸了摸小腹,眉眼都柔下来,“以后家里就热闹了,等他大些,我教他认粮票,你教他算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