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有种冰冰凉凉的触感,是独属于读书人的那种清爽。
沈阳序握到了陈卷卷的手,一把将她往里拽,惯性的力量是强大的。
任沈阳序怎样拉拽,陈卷卷的身体都在往凳子的方向磕去,只是有了沈阳序的力量,速度缓下来了而已。
这一跟头摔下去,沈阳序很难想象自己会是什么遭遇,最后的最后,一切责任还不是要推到自己身上来。
这是毋庸置疑的,这也是陈卷卷的一贯作风。
他沈阳序,了解的很......
不过,除了这个原因,他是真的不愿看到陈卷卷受伤。
陈卷卷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白净的脸上像是被染上了红墨水,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是紧张害怕的红。
“得罪了!”
在这紧要关头,沈阳序一只手肯定是无济于事的,他扔掉自己的拐杖,另一只手环住了陈卷卷腰身。
地上的三只脚乱作一团......
有了一股把她往回拉拽的力量,陈卷卷的自救能力很强,她双手环住沈阳序的肩。
沈阳序一手拉住陈卷卷的手,一手环住陈卷卷的腰。
用尽所有力气将陈卷卷整个人往里送。
但他忘记了,他自己也重心也不大稳,虽然这段时间,也习惯了一只脚,但再加上一个人,还是一个不算轻的人,就算是正常人,也会吃力。
更不要说,他方才才挨了一顿揍,消耗了些力气的。
他又害怕陈卷卷骂他无能,沈阳序额头上的汗水细细密密的,很紧张。
无法,他只能牺牲自己,只有牺牲自己才能暂时保全自己。
这是他这段时间的实战经验,关键时刻能保命的!
沈阳序额头的青筋鼓起,他将拉住陈卷卷手的那只手往上,护住了陈卷卷的头,浑身用出了全部的力气,咬牙急道:“卷儿,小心!”
陈卷卷脑袋懵懵的,就这么被他环抱着。
“嘭——”
结局可想而知!
沈阳序咬着牙,从胸腔发出一声闷哼......
保持着固定的姿势,他不敢动,他怕他的脚这辈子是真的好不了了。
这辈子估计只能是个残疾人了。
去学院也是被人嘲笑的命!
沈阳序的手还是保持之前的姿势。
一手环住陈卷卷的腰,一手护住陈卷卷的头。
陈卷卷脑袋片刻宕机后,很快就恢复过来了。
“啊......”
秀儿总是不合时机的出现。
她看见这一幕,一面扭头跑,一面尖叫:“羞羞羞,我哥跟嫂嫂抱在一起了!”
这时传来了外头传来了沈母的骂声:“这事能在大庭广众之前说吗?”
沈母一把将秀儿扯过去,捂了她的嘴,对院子里排队称秤杏子的村民笑说:“小孩子,不懂儿,乱说话。”
秀儿死命掰开沈母的手,对众人说:“我没有乱说。”
这可急坏了沈母,还是得求这家里管事儿的,沈母祈求的眼神看着易氏,易氏把手头的事情暂时交给刘富贵后,把秀儿捉进了屋里......
沈母尴尬的对众人说:“大家继续,大家继续,小孩儿的胡言乱语不要听,信不得......”
这时就有人为秀儿发声了:“小孩也不大会说假话啊,更何况是秀儿,咱们可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就不是那会撒谎的......”
有人接话:“就是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难不成还害怕我们去偷看不成,沈嫂子,你放心,咱们规矩的很,人家小两口正热乎着呢,咱们都是年轻过来的,懂得起......”
说的不看,眼睛却是不住的往后院那边瞄......
“你瞄什么呢瞄,说好了不看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瞄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嗐,要我说啊,你们俩也别狗咬狗了,人家小两口感情好,不是该高兴的事儿嘛,就别八卦了。”
“说谁是狗呢?”两人一人环胸,一人叉腰,要干一架的架势。
旁边的人叽叽喳喳,有好言相劝的,有继续添柴加火的......
陈卷卷听着,吃瓜吃到了自己头上,真是社会性死亡现场。
讨论别人不是要在别人背后的?
这都不用避讳了?
连她的死活都不顾及了......
陈卷卷恨不得干脆当场死亡,穿回去算了。
还是刘富贵稳住了局面,外头的工作才有条不紊的进行。
“你干嘛,还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