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我摩挲着手机冰凉的外壳。这种隔着距离、带着密码的交流,成了我们之间新的常态。信任像一根细丝,悬在深渊之上,小心翼翼才能维持平衡。
“铭哥,跟晓洁姐汇报完啦?”猴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挤眉弄眼。
“少贫。”我把手机扔到床上,“干活。把你吃饭的家伙拿出来。”
“得令!”猴子瞬间来了精神,弹起来打开他的宝贝电脑箱,拿出那台厚重的Ib接上电源,开机嗡嗡声立刻充满了房间。
等待系统启动的间隙,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在机场买的港市街道地图,摊开在那张略显油腻的小桌上。密密麻麻的街道、方块字标注的地名,像一张巨大的迷宫图。
“来来来,猴师傅,启动你的‘人肉GpS’加‘网络爬虫’功能。”我敲了敲地图上的油麻地区域,“以咱们这儿为中心,把弥敦道附近所有的街道、小巷、标志建筑、可能的监控死角、还有——特别是——所有的老旧信筒位置,都给我标出来。”
“小意思!”猴子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起来,同时打开好几个窗口——本地网络论坛爬虫、卫星地图、甚至还有他不知从哪儿搞来的市政公共设施分布图。“给我十分钟,还你一个立体油麻地!”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屏幕上飞速滚动的代码和逐渐清晰起来的地图建模,目光也落在那张纸质地图上。
弥敦道382号。一个模糊的门牌。
它对面是什么?旁边有什么店铺?最近的岔路口通向哪里?哪个信筒才符合老旧的定义?徐瑶的生日又是打开哪个锁的钥匙?
我的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行的计算机,将纸质地图与屏幕上的电子信息叠加、比对,试图在脑海中构建出一个立体的、可操作的行动区域。
窗外,港市的夜晚彻底降临,霓虹闪烁,勾勒出这座城市的繁华与秘密。
窗内,灯光下,两张年轻的脸庞沉浸在屏幕光和地图的曲线里,一个敲代码如飞,一个凝神静思。
属于我们的港市探案,才刚刚拉开序幕。
“铭哥,”猴子忽然抬起头,眼神发亮,指着屏幕上一个闪烁的光点,“找到个有意思的东西……你说,那个‘老旧信筒’,会不会不只是指字面意思的信箱啊?”
我凑过去,看着他屏幕上调出的一个老旧社区的模糊照片,嘴角慢慢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谁知道呢?在这地方,任何可能性都存在。”
“所以,我们得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