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向屏幕，果然，在密密麻麻的红点前方，有几个蓝色的光点，像灯塔一样，指引着虚空兽的方向。有人在用蓝色物质，引导着这些虚空兽，追着燎原号而来！
“是虚空兽！还在盯着我们！”陈默的眼神变得冰冷，“林杰，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的防御系统，能源核心优先供应护盾！阿奇，你继续查莎琳和凯、莉的资料，一定要找到线索！”
“是！”
指挥舱里瞬间忙碌起来，警报声、操控员的汇报声、武器系统的充能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紧张的星际战歌。陈默站在指挥台前，目光坚定地看着舷窗外越来越近的紫色潮水。
舷窗外，虚空兽的嘶吼声仿佛穿透了真空，传到了指挥舱里。陈默握紧了拳头，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看着屏幕上那些蓝色的光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我陈默，一定会找到你们，为燎原号，为死去的船员，讨回公道！
阿奇在解剖室里，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闪过。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找到线索，找到莎琳的秘密，否则，燎原号和所有船员，都将葬身于这片冰冷的星际之中。
“我们没有退路了。阿奇，你继续分析蓝色物质的成分，看看能不能找到克制它的方法，让虚空兽失去吸引力。”
“明白！”
燎原号的引擎再次加速，改变了航向，朝着德尔塔星系的方向飞去。身后，那些被蓝色物质吸引的虚空兽，也跟着改变了方向，像一群忠诚的猎手，紧紧追在后面。
宇宙的漆黑中，一艘伤痕累累的巨型战舰，带着一群疯狂的星际生物，朝着一个神秘的秘密基地飞去。没有人知道，等待他们的，是真相，还是更深的阴谋。但陈默知道，他必须冷静下来，为了燎原号，为了那些信任他的船员，也为了家人朋友。
冰冷的星尘在舷窗外流转，像是被宇宙遗弃的碎钻。燎原号平稳航行在柯伊伯带边缘，引擎低鸣着织就一层安全的能量护盾，将致命的宇宙射线与陨石碎片隔绝在外。陈默靠在驾驶舱的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控制面板上的纹路，目光却落在全息投影中那颗缓缓转动的蓝色星球——那是他们此行的终点，也是他们一级文明星域的第一个的坐标。
“老大，阿奇那边有新动静。”通讯器里传来卡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说是破译了昨晚截获的那组加密通讯后续部份，结果……有点不对劲。”
陈默的眉头瞬间拧紧。三天前，燎原号在与虚空兽激战之前，意外截获了一组高频加密信号。信号源隐蔽在小行星带的磁场紊乱区，阿奇花了整整七十二小时，才勉强突破了对方的三重加密防火墙。在此之前，所有人都默认这组信号是冲着燎原号来的——这艘星际战舰，陈默从以往的经验中知道，星际海盗主要是抢劫来往商船，对燎原号这种巨型战舰一般都是避而远之，除非有足以让任何星际海盗铤而走险东西。
“我马上过去。”陈默起身时，座椅的液压杆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穿过狭窄的通道，沿途遇到的船员都能看出他神色凝重，纷纷收敛起闲聊的念头，各自回到岗位上。燎原号上的人都清楚，陈默的表情从来不会骗人，一旦他眉头紧锁，必然是出了大事。
技术舱里，蓝色的全息屏幕占据了大半空间，密密麻麻的代码如同流动的星河。阿奇戴着特制的神经连接头盔，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翻飞，脸上表情十分严肃。看到陈默进来，他猛地摘下头盔，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老大，你自己看。”阿奇伸手在屏幕上一点，混乱的代码瞬间重组，变成了一段清晰的星际通用语通讯记录。
陈默的目光扫过屏幕，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目标确认在燎原号内，代号‘夜莺’，五岁雌性幼崽，优先活捉，若遇抵抗，可销毁载体。”
“雇主重申，抓住‘夜莺’或击杀的优先级高于一切，燎原号上的其他人物无需关注。”
“预计三天后在陨石带完成拦截，已协调‘蝰蛇’小队支援。”
一段段冰冷的文字像淬了毒的针，扎进陈默的眼底。他反复确认了三遍，通讯记录里没有任何关于燎原号的描述，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一个代号“夜莺”的五岁女孩身上。
“夜莺是谁？”陈默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阿奇咽了口唾沫，调出燎原号发送给灵韵星域官方的乘客名单，指尖落在一个名字上：“莎琳，五岁，随监护人搭乘燎原号前往灵韵星，身份登记是普通移民后代。”
莎琳……陈默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扎着双马尾长着两只尖耳的小女孩。这三个月来，莎琳总是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抱着一个布偶熊，安静地跟在她的泽尔人莉和凯身边。她不爱说话，却有着一双异常清澈的眼睛，偶尔会在走廊里遇到陈默时，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然后迅速躲到莉身后。
这样一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孩，怎么会成为星际海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夺的目标？甚至在通讯记录里，“销毁载体”四个字像一把冰冷的刀，暗示着他们为了得到或者杀死莎琳，不惜毁掉整个燎原号和船上所有的人。
“莉和凯的身份核实过吗？”陈默立刻问道。
“核实过，”阿奇调出莉的资料，“莉·科尔，三十七岁，前星际医疗队护士，身份记录无异常。”
“护士？”陈默捕捉到了关键信息，“记录齐全吗？莎琳的亲生父母是谁？”
阿奇摇摇头：“莎琳的原始身份信息是加密的，权限很高，我尝试破解过，但被星际移民局的防火墙拦截了，提示需要最高权限才能调取。我查了她的档案，上面只写着‘父母双亡，由星际孤儿院转交其家族’，没有任何其他细节。”
陈默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个身份信息被高度加密的五岁女孩，一个看似普通的前护士，一艘被袭击毁灭的星航，还有一群不计代价要抓或击杀她的神秘敌人。一个返回家族的孤儿遭受这么多的袭杀，这一切串联起来，绝不可能是巧合。
“林锐，立刻加强飞船安保，启动二级防御预案，重点监控莉和莎琳的舱室，不要惊动她们。”陈默对着通讯器下令，“另外，查一下‘蝰蛇’小队是什么来头。”
“收到，老大。”林锐的回应迅速而干脆。
技术舱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全息屏幕上的代码还在不断滚动。陈默的目光落在莎琳的照片上，小女孩的笑容干净得像初升的太阳，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孩子，会被卷入一场致命的追杀。
“老大，你说……会不会是认错人了？”阿奇犹豫着开口，“也许‘夜莺’只是代号，和莎琳无关？”
“不可能。”陈默立刻否定，“通讯里明确提到了‘五岁雌性幼崽’，燎原号上只有莎琳一个符合这个条件。而且对方能精准定位燎原号的航线，说明他们对船上的情况了如指掌，绝不会认错目标。”
他顿了顿，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或者，莉和凯的身份有问题？莉会不会不是普通的前护士？”
“我再查查。”阿奇立刻重新投入工作，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
陈默走出技术舱，沿着通道缓缓前行。他需要冷静下来，梳理清楚这一切的脉络。对方的目标是莎琳，不是燎原号，这意味着他们的对手很可能不是普通的星际海盗。普通海盗只看重利益，绝不会为了一个孩子，动用“蝰蛇”小队这样听起来就不好惹的力量，甚至不惜毁掉整艘船。
那么，是谁会对一个五岁的小女孩下死手？
陈默的思绪回到了无意救到了莎琳、莉、凯三人，莎琳和莉、凯登上燎原号的那天。莉提着简单的行李，牵着莎琳的手，神色有些紧张，反复确认飞船的安全措施。当时陈默只当她们是普通人，担心旅途危险而凯则主动拿出了泽尔人的技术传承，现在想来，那紧张的神色背后，或许藏着更深的恐惧。
还有莎琳，她虽然安静，但偶尔会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警惕。有一次，飞船遭遇小型陨石撞击，船体轻微震动，有船员有些慌乱，莎琳没有哭，只是紧紧抱着布偶熊，眼神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像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危险。
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陈默走到乘客舱附近，透过舷窗，看到莉正坐在床边，给莎琳讲故事。莎琳依偎在她怀里，布偶熊被紧紧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放松神情。阳光透过舷窗洒在她们身上，勾勒出一层温暖的光晕，看起来就像一幅普通的母女相依图。
但陈默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早已暗流涌动。三天后，“蝰蛇”小队就会在陨石带拦截他们。以燎原号的武装力量，根本不怕雇佣军攻击。
“老大，查到了！”通讯器里传来阿奇的声音，“‘蝰蛇’小队是星际排名前三的雇佣军组织，作风狠辣，只要给钱，什么活都接。但他们很少接手这种‘活捉目标’的任务，而且这次的雇主出价极高，是普通任务的十倍。”
十倍出价……陈默的心头一沉。能拿出这么高价格的雇主，绝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想要莎琳，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莉的身份有疑点。”阿奇的声音继续传来，“她三年前确实在星际医疗队工作，但在前一个月，突然辞职，并且销毁了部分工作记录。我通过暗网查到，她曾经在星际联盟的核心医疗基地工作过，接触过不少高层人物，不是普通的护士那么简单。”
陈默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核心医疗基地、接触高层、销毁记录、加密身份的女孩……这一切都指向一个结论：莎琳的身份绝不简单，而莉的任务，很可能就是保护莎琳，将她安全送到灵韵星。
“老大，你说会不会是……莎琳的家族得罪了什么人？”阿奇提出了一个猜测。
家族？陈默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心脏猛地一跳。这确实是最合理的解释。一个身份被高度加密的孩子，背后很可能有着强大的家族势力。或许是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或许是与其他势力结下了死仇，才导致莎琳从小就需要被隐藏身份，四处逃亡。
而那些追杀者，要么是为了报复家族，要么是为了利用莎琳来要挟她的家族，才会不惜一切代价要活捉或杀死她。
陈默想起了莎琳那个有些磨损的布偶熊。那只熊看起来已经陪伴了她很久，熊的耳朵上绣着一个极其微小的标志，当时他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那个标志或许就是灵韵星某个大家族的族徽，只是被刻意淡化了。
还有艾拉，她从核心医疗基地辞职，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带着莎琳隐姓埋名，忍受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这绝不是普通的雇佣关系能解释的。她很可能是莎琳家族的忠诚下属，或者受过家族的大恩，才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个孩子。
“阿奇，再查查灵韵星际联盟里那些有实力的大家族，看看有没有在这几年失去幼崽，或者有成员失踪的。”陈默下令，“重点关注那些涉及能源、科技或者政治领域的家族，他们最有可能卷入这种纷争。”
“明白，老大。”
陈默挂断通讯器，靠在冰冷的舱壁上。舷窗外的星空依旧璀璨，但他的心中却一片沉重。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么燎原号这次面临的，将是来自某个强大家族或势力的追杀。对方不仅有专业的雇佣军，还有足够的资源和情报网络，想要躲过这场危机，难如登天。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曾经握过枪，也驾驶过飞船穿越最危险的星云，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但这一次，他要保护的不仅是燎原号上的船员和物资，还有一个五岁孩子的生命。
“陈默船长？”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陈默转过身，看到莉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水杯，神色有些担忧：“刚才好像听到广播说要加强安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默迅速收敛心神，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们检测到前方陨石带活动频繁，为了安全起见，加强一下防御。你和莎琳不用紧张，燎原号的防护系统很可靠。”
艾拉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疑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好，莎琳胆子小，我怕她会害怕。”她顿了顿，看向陈默，“多谢你，船长，这一路多亏了你的照顾。”
“这是我的职责。”陈默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艾拉的眼神很平静，但深处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和焦虑。她在担心，担心追杀者的到来，也担心身份暴露。
“莎琳呢？”陈默故意问道。
“她已经睡着了。”莉的语气柔和了许多，“旅途太累，孩子经不起折腾。”
“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陈默点了点头，“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
艾拉莉道谢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舱室。看着她的背影，陈默的眼神再次变得凝重。他能感觉到，莉没有完全信任他，这也难怪，她背负着保护莎琳的秘密，不可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但现在，他们同舟共济，燎原号已经被卷入了这场纷争，想要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
陈默回到驾驶舱，林杰已经在那里等候。
“老大，二级防御预案已经启动，所有船员都已到位，重点区域都安排了人手监控。”林杰汇报道，“另外，我查了一下‘蝰蛇’小队的资料，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在陨石带这种复杂地形进行拦截，而且装备精良，我们压力有些大。”
“我知道。”陈默点了点头，“硬拼肯定不行，我们必须想办法避开他们，或者找到他们的弱点。”他看向林锐，“你有没有办法修改航线，绕开陨石带？”
林锐苦笑了一下：“很难，柯伊伯带边缘的航线本来就很固定，想要绕开陨石带，需要多走三天的路程，而且会进入一片磁暴区，飞船的通讯和导航都会受到影响，风险也很大。更重要的是，对方很可能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航线，如果我们突然改变路线，他们很可能会提前预判，在磁暴区设伏。”
陈默陷入了沉思。绕路有风险，不绕路就会正面遭遇“蝰蛇”小队，无论怎么选，都不是上策。
“老大，阿奇那边有新发现！”通讯器再次响起，阿奇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我查到了一个叫‘莱因哈特’的家族，他们是星际联盟里顶尖的能源家族，掌控着整个灵韵星系的一半能源供应。二年前，莱因哈特家族的族长在一场袭击中飞船爆炸中身亡，他们的女儿，当时正好三岁，也下落不明。”
莱因哈特家族！陈默的心头一震。莎琳的全名应该是莎琳·莱因哈特，是这个家族的重要成员！
“而且，”阿奇的声音继续传来，“莱因哈特家族的族徽，和莎琳布偶熊耳朵上的那个小标志，虽然细节有差异，但整体轮廓完全一致！我对比过，那个标志应该是族徽的简化版，故意做得不那么明显。”
真相几乎已经浮出水面。莎琳根本不是什么孤儿，而是莱因哈特家族的千金，是那个在飞船爆炸中“下落不明”的继承人。
陈默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惜一切代价要追杀一个五岁的孩子。莱因哈特家族掌控着庞大的能源帝国，族长去世后妻子当时无力掌控整个家族，家族内部必然会陷入权力斗争。而莎琳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自然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除掉她，或者控制她，就能名正言顺地夺取家族的控制权。
而那些追杀者，很可能就是莱因哈特家族内部的反叛势力，或者是与家族敌对的其他势力。他们雇佣“蝰蛇”小队，就是为了在莎琳到达地球、得到家族残余势力保护之前，将她截获。
“阿奇，再查查莱因哈特家族的现状。”陈默下令，“看看家族内部现在是谁在掌权，有没有什么异常动向。”
“收到！”
陈默靠在驾驶座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谜团终于解开了大半，但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莱因哈特家族的势力庞大，他们的敌人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蝰蛇”小队只是先锋，后面可能还有更强大的力量在等着他们。
他看向舷窗外，莎琳的舱室就在飞船的另一侧。那个五岁的小女孩，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一场致命的危机正在向她逼近。她只是单纯地相信着莉，期待着到达灵韵星后的新生活。
“林杰，你觉得我们能保护好她吗？”陈默突然问道。
林杰愣了一下，随即坚定地回答：“老大，只要你下令，我们就算拼了命，也会保护好莎琳小姐。而且，莱因哈特家族虽然内部有纷争，但肯定还有忠于老族长的势力，如果我们能撑到地球，就能得到他们的支援。”
陈默点了点头。他知道林锐说的是实话，燎原号上的船员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只要他一声令下，没有人会退缩。但他也清楚，这场战斗的艰难程度，远超他们以往遇到的任何一次危机。
“通知所有人，做好战斗准备。”陈默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们不能退缩，也没有退路。无论对方是谁，想要攻击我们或者想伤害这个孩子，还要看我们答不答应！。”
“是，老大！”林锐立正敬礼，转身去传达命令。
驾驶舱里只剩下陈默一个人。他再次看向莎琳的舱室方向，心中默默念道：莎琳，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带你安全到达灵韵星。
但他也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莱因哈特家族的水有多深，那些追杀者还有什么后手，他们都一无所知。接下来的三天，将是他们一生中最艰难的考验。
星尘依旧在舷窗外流转，燎原号像一叶孤舟，行驶在危机四伏的宇宙中。一场围绕着五岁女孩的生死追猎，即将在冰冷的陨石带拉开序幕。而陈默和他的战士们，已经做好了迎接风暴的准备。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也不知道这场战斗的最终结果，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守住燎原号。
夜色渐深，飞船上的灯光变得柔和起来。莎琳在梦中翻了个身，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偶熊，嘴角带着一丝甜甜的笑容。她不知道，为了守护这份笑容，一群勇敢的人已经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而她的家族，那个庞大而神秘的莱因哈特家族，也即将因为她的出现，再次掀起一场席卷整个星际联盟的风暴。
陈默拿出通讯器，拨通了阿奇的电话：“怎么样，查到莱因哈特家族现在的掌权人了吗？”
“查到了，老大。”阿奇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现在主持家族事务的是前族长的妻子，苏珊·莱因哈特。三年前老族长去世后，她就以‘临时族长’的身份接管了家族事务，一直没有立正式的继承人。而且，我还查到，前族长当年的飞船被雇佣军袭击族长和他的护卫全部身亡。
三年时光里，在灵韵星域的星尘流转中悄无声息地碾过，苏珊的身影始终穿梭在星域的每一个角落，像一株韧性极强的星草，在绝望的荒原上执着地寻找生机。
她没有动用家族的公开势力，只挑选了最忠诚、最擅长追踪隐匿的十名族中精锐，组成一支秘密小队。每一次出发，飞船都避开所有繁华星港，专挑那些偏僻的废弃矿星、混乱的中立空间站、甚至是被星尘掩埋的古老遗迹前行。这些地方是秩序的盲区，却最可能藏着被刻意隐匿的踪迹——苏珊始终坚信，老管家跟随族长数十年，心思缜密、经验老道，若真遭遇变故，必然会带着莎琳藏到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最初的一年，他们循着族长返程的航线逐星排查。飞船残骸漂浮的星域边缘，苏珊亲自穿上防护服，在冰冷的宇宙射线中翻找每一块碎片，指尖被金属棱角划得鲜血淋漓，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属于老管家或莎琳的物品——没有贴身的能量护符，没有莎琳最喜欢的星贝挂坠，更没有老管家从不离身的、刻着家族纹章的怀表。她让队员们对航线周边的所有星际流民聚集地进行暗访，用重金悬赏线索，可听到的不是捕风捉影的猜测，就是想骗取赏金的谎言。有一次，一名流民声称见过带着少女的老者，苏珊连夜赶去，却只见到一个利用全息投影伪装的骗子，那虚假的“莎琳”身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第二年，苏珊将搜索范围扩大到灵韵星域与周边蛮荒星域的交界处。那些地方环境恶劣，有的星球被强酸风暴笼罩，有的则是永夜的冻土，连最凶悍的星际海盗都不愿久留。在一颗名为“枯骨”的废弃监狱星上，她和队员们在迷宫般的地下牢房中搜寻了整整三个月。潮湿的石壁上布满苔藓和干涸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每一步都可能触发古老的陷阱。苏珊凭借着族长夫人多年的历练和过人的感知，数次避开致命危险，可最终只找到一些早已锈蚀的囚具和散落的骸骨，经过基因比对，没有一具与老管家或莎琳匹配。她曾在一处相对完好的石室中发现半块破碎的布料，颜色与莎琳常穿的衣裙相似，那一刻她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可后续的材质分析却证明，那只是普通的流民布料，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第三年，希望如同风中残烛，越来越微弱，可苏珊的脚步从未停歇。她开始排查族中曾经的附属势力、甚至是一些早已断了联系的旧友。每一次登门，她都放下族长夫人的尊严，言辞恳切地询问是否有老管家和莎琳的消息，可得到的不是摇头叹息，就是刻意回避的眼神。有人劝她放弃，说三年毫无音讯，大概率是遭遇了不测，不如专心整顿家族，稳固势力。可苏珊只是摇头，她的指尖始终摩挲着一枚从族长书房找到的、莎琳幼时画的涂鸦玉佩，玉佩上的线条稚嫩，却藏着她对女儿所有的牵挂。她让队员们利用星际黑市的情报网络，筛选每一条与“老者带少女”相关的信息，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传闻，也要追查到源头。有一次，情报显示在遥远的“迷雾星域”有类似踪迹，苏珊立刻带人穿越危险的星雾乱流，飞船险些被乱流撕碎，抵达后却发现只是一对逃难的父女，与老管家和莎琳毫无关系。
三年来，他们穿越了百余颗星球，走访了无数星域角落，消耗的资源不计其数，队员们也都身心俱疲，可苏珊眼中的执着从未消减。星图上被标记的搜索区域越来越密，几乎覆盖了灵韵星域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老管家像一滴水融入了星海，莎琳的气息也仿佛被宇宙的尘埃彻底掩埋。但苏珊从不相信她们已经离世，每一次在星空下扎营，她都会望着远方的星辰，轻声呢喃：“我会找到你们的，一定。” 夜色中，她的身影被星光拉长，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等待着下一次出发的号角——只要还没有确切的噩耗，她的寻找，就永远不会停止。